王牤雙眼布滿疑惑,他很清楚這一劍的力道和精準度。
可以說,但凡中劍,必死無疑。然而看著房卿九還未倒下的身影,他懷疑是不是自己實力退化了。
這些年,他私底下從未停止過練武,武藝較之以前並未退化。
王牤很確定這一點。
所以,一定不是他的問題,答案在眼前的女子身上。
房卿九冷笑,她捂著胸口,鮮血染紅周圍的布料,她像是感受不到痛似的,眉頭都不皺一下:“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原因,不過……我偏不告訴你!”
王牤:“……”
若告訴了王牤,她還有活路嗎?
房卿九上一世能夠躲開王牤致命的一劍,是因為她在劍刺過來時調轉位置,避過了要害。
然而這次,則是要感謝這具身體。
有一次,衫寶忽然說起,說她跟旁人有所差異,那就是她的心髒往左偏離了一點。
這也是為何房卿九替馮含枝擋了一劍,還能性命無憂的緣故。
王牤看著手裏的斷劍,將其棄掉,從腰間拔出另一把佩劍,他也不廢話,再次向房卿九攻擊而去!
既然她受傷了,那麼他便要趁此機會,取了她性命。
不然,眼前的女子留著,將會是一個極大的阻礙。
他不容許這樣的威脅存在。
沒了眼前的女子,就能減少一些變故。
此次與太淵國的戰役,必須速戰速決,再拖延下去,王牤擔心還會有別的軍隊趕到,加入馮無邪的軍隊。
到那時候,有這麼一群人加入,再加上軍隊,北陵國就是半點勝算也沒有了。
房卿九握緊清世,胸口處傳來鑽心的疼痛,並不能影響到她。迎上王牤殺意淩然的雙眸,她笑了,眼眶裏浮現戰意。
上次交手過癮,還是跟容淵。
如今,能夠跟上輩子一決生死的死對頭重新交手,她骨子裏的血液沸騰不停。
就在她準備還擊的時候,一把長劍刺來,挑開王牤的劍——
男子修長挺拔的背影,定在房卿九身前。
房卿九:“……”
她還想打。
容淵擋在她身前,他對跟王牤交戰沒興趣,他隻想要護住房卿九。感覺到她的怨念,容淵持劍橫於身前,盯著王牤:“阿九,下次。”
“……”
房卿九懂了。
他的意思是,她就算想要跟王牤好好戰上一回,也需養好身體,等下一次機會。
馮無邪趕過來,擋在房卿九身邊,看到她被鮮血染紅的衣衫時,擔憂道:“你怎麼樣?”
房卿九站直身子,將清世放在身側:“沒事。”
馮無邪想到她是為了救馮含枝才身受重傷,又記起她曾經的相救,便道:“眼下很不安全,你還是回營帳養傷吧。”
她拒絕:“不要。”
一點傷罷了,算不得什麼。
她曾經受過的每一劍,都不比這一劍的殺傷力差,也沒見她一命嗚呼。
她想要留在這裏,想要親眼看看容淵跟王牤的交手,也想要知道,這麼多年來,王牤的本事究竟有沒有精進。
如果有,那房卿九也應該重新撿起清世,勤奮刻苦的練習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