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思忡看了一眼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馮含枝兄妹,想到兩人願意當著自己的麵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一方麵很感激他們兄妹的信任,一方麵又擔心未來坎坷。
可未來的前途,從來都是一片坎特啊。
他覺得此事還沒到最後一步,而馮含枝說的辦法,始終不妥:“馮將軍,馮小姐,此事還應該再考慮一下,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有可能此次皇上會願意派兵前來呢?”
馮含枝驚訝的望著他,突然覺得並肩作伴許久的許思忡有些陌生,還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天真:“你平時不是挺足智多謀,看的比誰都清楚嗎?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犯糊塗,想要活命,如今這條路,是我們唯一能走的一條了。”
許思忡:“……”
他出言,是擔心兩兄妹會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馮無邪沉默。
事情說來容易,但辦起來哪裏是這麼簡單的。
這其中還有很多需要注意的細節,都不能夠遺漏一星半點。
當今那位城府太深,想必就算馮家有意保全家族,那位也未必不會想到。
如今看來,隻能再等等。
房卿九則在猶豫另外一件事情,忽然,她的手,觸碰到腰間的玉佩。
她眼神募的一亮。
容淵見她盯著那塊玉佩失神,想到這塊玉佩是她在慧覺寺所得,而當日明覺方丈圓寂之時,隻有她在。所以這塊玉佩,一定是明覺方丈留下來的。
馮含枝見房卿九的模樣,問道:“你可是還有其他法子?”
馮無邪與許思忡也望向她。
房卿九對上他們將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這種眼神,會讓她壓力極大。
她將玉佩從腰間扯下來,盯著玉佩仔仔細細打量,想到了逍遙侯。
逍遙侯不理俗事多年,兩夫妻為了降低薑延的猜忌,手中一直都沒有動用過實權,但說到底,逍遙侯畢竟是一位侯爺。
房卿九忽然想起來,她前世,就聽聞過年少時的逍遙侯曾經戰功赫赫的事跡。除卻風光無限的大將軍府,當時的逍遙侯府也不差。
馮老將軍曾經說過,他與很多人並肩作戰過,但其中,唯獨跟逍遙侯在一起最是默契暢快。兩人曾在荒原飲酒,曾從敵人的箭雨之下奄奄一息的逃脫,算是忘年之交。
年輕時候的逍遙侯,可謂是瀟灑恣意的緊。
隻是後來的逍遙侯意識到鋒芒太露,為了保住全府上下的性命,逐漸收斂鋒芒。
到後麵房卿九登基,那時的逍遙侯還未全部丟棄手中的權力。直到房卿九身亡,薑延從她手裏奪回大延朝,逍遙侯便越來越低調了。
以至於很多人都不知曉逍遙侯年輕時有多優秀。
房卿九相信,逍遙侯的手裏,是保存著一定實力的。
不然的話,薑延也不會遲遲不對逍遙侯下手。再加上逍遙侯聰明,主動交出曾經握在手裏的兵權,這些年更是一無所出,後宅隻有夫人一人,沒有子女,便不會被薑延算計。
馮無邪盯著那枚玉佩瞧:“這玉佩有何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