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
太監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也不敢抬眼觀察薑延的麵色,冷汗直冒的盯著地麵。
薑延盯著眼前的奏折,握著狼毫的手漸漸收緊,眸中,蘊藏著顯而易見的殺意。
不過容淵活著,倒也在薑延的意料之中,他倒是希望容淵此人能夠消失。
可惜啊,那也隻是希望。
收緊的手指力道漸漸放鬆,薑延將狼毫放下,把批閱好的奏折放在一邊,他目光沉沉的瞧了一眼跪在地上不敢起身的太監,也沒有發話讓其起來。
容淵回來了。
這是讓薑延最頭疼的人。
馮無邪也很難應對,但是在薑延看來,容淵才是所有士族子弟中最讓他頭疼和忌憚的。
現在好了,一個難纏的馮無邪沒辦法解決,又來了一個容淵。
殿門外。
嫻妃這日閑來無事,親自做了一些點心出來,她帶著柏湘與碧池宮的幾位大宮女前來。
剛一走進,就發覺禦書房的氛圍與昨日不同。
嫻妃在後宮多日,平時與各個宮裏的妃嬪時常在一起走動說話,久而久之,越來越會察言觀色。
縱觀整個後宮,唯獨碧池宮榮寵最盛,因而,嫻妃並未將其他妃嬪放在眼裏。
嫻妃眼下最著急的,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子嗣。
如此,才能夠進一步站穩腳跟。
在後宮之中,單單是有皇上的寵愛是不夠的,還需要背後依靠著強大的家族。然而嫻妃是所有妃嬪裏麵最沒有出身,也更別指望還會有家族依靠了。
她想要在後宮的地位不可動彈,隻能盡快產下龍子。
再說皇後的位置空置多年,她也曾明裏暗裏打聽過其他宮裏的受寵情況,偶爾借著情意正濃時在薑延耳邊提幾句。
可惜每一次,她話才說兩句,就被薑延察覺到意圖,不再允許她談下去。
由此,嫻妃也算看清楚了薑延的打算,她的的確確是後宮裏麵最受寵的,卻跟皇後的位置沒有緣分。
或許在薑延的心裏,那個適合當皇後的人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皇後的位置沒了希望,就隻能夠把希望寄托在肚子上。
眼看嫻妃年紀也不小了,這具身體,再過幾年便沒了生養的希望,嫻妃自然更要抓緊機會在薑堰麵前,爭取趁著榮寵正盛一舉得男。
柏湘從袖子裏拿出幾塊沉甸甸的碎銀子,交給一旁的小太監,跟他打聽禦書房裏的情況。
小太監是有眼力的,誰都知曉碧池宮的主子最受皇上喜歡,誰都想要湊上去巴結。因而柏湘隻需問上一問,便有的是人想要上前來立功,希望以此在嫻妃麵前得臉。
柏湘打聽清楚後,湊到嫻妃耳邊稟告。
嫻妃一愣:“鎮國公府的公子回來了?”
柏湘點頭:“皇上對鎮國公府極為忌憚,尤其這位世子爺,您在皇上麵前說話的時候,一定要避開鎮國公府,以免惹得皇上不喜。”
嫻妃從宮女手裏拿過食盒,在太監的稟告下入禦書房。
而跪著的太監早已雙腿發麻,嫻妃的到來,總算是將其從禦書房內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