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如甯安撫完茵姨娘,見房卿九對安平侯夫人有幾分興趣,便道:“安平侯府有一公子,纏綿病榻多年,禦醫也束手無策。安平侯夫人聽聞汲隱先生在我府上為你醫治,便三番四次前來,希望能夠請汲隱先生去安平侯府一趟,為那位公子診治。不過我這裏沒有汲隱先生,所以,就算我有心幫忙也沒辦法。阿九,如今你回來了,那你恢複的消息要不要對外公開?”
聞言,房卿九沒有立即點頭。
她稱病這麼久,如今容淵也回來了,按理說,她這時候把複原的消息放出去是一樁好事。
不過房卿九卻覺得,稱病的她辦起事來更方便。
房如甯見她遲疑,頓時懂了:“阿九的想法是正確的,眼下容公子歸來的消息在盛京口口相傳,必然會再次成為風頭浪尖上的人物,阿九一直稱病,反倒能避免麻煩。”
盛京之中,對容淵心生愛慕的女子太多,對鎮國公府世子夫人身份覬覦的家族也多。
若房卿九突然之間好了,伴隨著的,隻會是越來越多的麻煩。
過了會兒,下人再次回來:“房先生,安平侯夫人說,她此次前來,想要拜訪的是房清樂小姐。”
房如甯訝異的抬眸。
房卿九回來的消息,似乎還沒人知曉。
而往日安平侯夫人也說過前來拜訪房卿九,每次都被房如甯以同樣的借口拒絕。基本上,安平侯夫人在被拒絕以後,都會帶人離開。
然而這一次……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
房卿九想的更多。
她以為,她稱病去邊關的事應該傳入了安平侯夫人的耳朵裏。
房如甯思索一番,便道:“阿九,你先回房休息,安平侯夫人那裏我去應付。”
房卿九搖頭:“二堂姐,若一直不見外人,我稱病的消息怕是會引人懷疑。”
房如甯點頭:“也好。”
茵姨娘起身出去。
院落外。
安平侯夫人一身日常素服等候在外麵,她雖已過三十,看起來與二十出頭的女子沒什麼區別。
隻見她螓首蛾眉,周身縈繞著一股讓人想要親近的親和力,一頭青絲高高挽起,用一支玉簪束住。麵頰也沒脂粉塗抹,便是素麵朝天也難掩其出色姿容。
她是安平侯的繼室。
安平侯原配留下一子一女去世後,便請旨娶了甄薈。
安平侯還在時,夫妻二人在外人麵前也是相敬如賓,令人豔羨。
最令人津津樂道的,便是安平侯府的安寧和諧。
外麵都說,安平侯夫人待原配的子女視如己出,衛崢嶸與衛灩都把甄薈當成是親生母親來對待。
也有人為甄薈惋惜,說她年紀輕輕的沒了丈夫,也沒能夠有個孩子在身邊陪伴。
不過甄薈從不覺得。
她與安平侯成婚本就是恩情大過男女之情,當年安平侯府保住了她的性命和其餘的族人,而甄薈嫁給安平侯,兩人也和和睦睦的,誰也不曾越過那條線。
不越過那條線,又哪裏來的孩子一說。
安平侯有沒有動過其他心思甄薈不知曉,但甄薈對安平侯最多的就是感激,因而甄薈便打理好後宅,在安平侯過世以後,盡心盡力的照顧安平侯留下的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