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不再跟房如韻搭話。
房如韻哼了一聲,張口撇開幹係:“祖母,兄長,正所謂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如今,是伯夫人。”
話罷,房如韻還高傲的仰了仰頭顱。
不管她與壟安伯私下關係如何,但房如韻想要夫妻和睦,有的是手段。再說壟安伯是個沒腦子的,好掌控的緊。
至於她遭到嫻妃刁難的事情,房如韻是斷然不會走漏消息的。
她的日子過得已經夠糟心的,但即便如此,她追求的一切總算是在一步步實現。她不管這光鮮亮麗的背後,究竟隱藏著多少的虛偽與惡心,隻要她麵上榮光就好。
房老太太一聽,就知曉房如韻這是利用完了房府,要將房府一腳踢開的意圖,當即麵色沉了下來,痛心疾首道:“韻兒,好歹你要是從這個家裏出去的,沒有房府,沒有我的教導,你如何能夠成為這般模樣?”
房卿九沉默著看戲。
老太太跟房如韻撕逼,算不算是狗咬狗?
這兩人的,半斤八兩,誰也沒有資格指責誰。
房至禹沒說話。
林知媱早就習慣了房府怪異的氛圍,她隻是看了眼坐在身側的房至禹,想到他曾經的種種冰冷,再回憶起嫁進房府以後房府眾人的真麵目,她突然停同情他的。
長期在房府這種扭曲肮髒的環境下長大,房至禹沒有像這些人一樣自私自利,簡直是逆天的存在。
房至宜隻是笑笑。
他的骨子裏,跟房府的人其實沒區別。
都是利益的追逐者罷了。
房如韻混不在意的把玩著手裏繡著牡丹花的手絹,看著那嬌妍的絲線,精湛的繡工時,滿眼諷刺:“祖母,我是在房府長大的,但誰規定我在房府長大,就必須要為房府操心?”
她的眼裏,從來隻有自己,沒有房府。
很小的時候,房府對於房如韻來說,就是墊腳石罷了。
房至禹眉頭一皺,若是平時,房如韻跟房老太太再怎麼撕皮臉皮他都能冷眼旁觀。但坐在這裏都這麼久了,他心疼林知媱受累,便道:“祖母,您操心的無非是房至宜是天錫國人的事,擔心這件事情被朝廷得知,無法解決。可目前為止,朝廷並沒有對房府下過旨意,說明朝廷並未察覺此事。眼下,我們要做的,不是在這裏做一些無謂的爭執,而是應該好好的想一想,應該怎麼度過這個難關,保住房府。”
房老太太收斂怒意。
她是真的老了,腦袋也不如以前來的靈光。
好在房府沒了房至宜,沒了房如韻,沒了房如甯,但是還有房至禹這根主心骨在。房至禹在刑部這幾年,混得更是如魚得水,升官不過是遲早的事。
因而,房老太太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房至禹身上。
聽聞房至禹說話,房老太太便望著他:“禹兒,你可有處理的辦法?”
房至禹既然提出來,必然是想好了對策,他起身,拉過做久了不太舒服的林知媱:“祖母,這件事情我自有辦法解決,您老人家這段時日受累了,還是先回院子裏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