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茜嚇得身體都在發抖,呆呆的立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容公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她隻感覺自己正在被他目光裏的殺意淩遲,而她的氣息,這一刻都被攥在容公子的手裏。
也是她安逸的日子過得太久,見慣了溫柔寵溺小姐的容公子,才會漸漸地忘了容公子骨子裏是一個有多冷漠絕情的人。
房卿九自然察覺到了房內怪異的氛圍。
她將手裏的信紙扔到一邊,見蘭茜嚇得幾乎連魂魄都沒有的場景,轉過身,果然迎上容淵殺氣逐漸外泄的一雙眼眸,無奈道:“鏡之,你嚇到蘭茜了。”
容淵視線一收,垂下眼來,纖長濃密的睫毛擋住他眼底的森然寒意。
沒了迫人的視線,蘭茜總算能鬆一口氣,但她還是不敢看容淵,總覺得多看一眼,他就會抬手扭斷他的脖子:“……小姐?”
她想問,容公子怎麼了?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房卿九勾唇,讓蘭茜出去。
蘭茜走出去的時候,雙腿都在發軟,好在房卿九安撫的眼神和微笑讓她的四肢沒有完全的失去力量,才不至於在人前出醜。她轉身,手指顫抖著將門關好。
衫寶手裏拿著一串洗幹淨的葡萄,葡萄顆顆飽滿,一股甜香打破周圍的沉重。
她塞了一顆進入嘴裏,吃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黑漆漆的眼珠不明所以的盯著失魂落魄的蘭茜,關切的問道:“蘭茜姐姐,你怎麼了?臉色這般蒼白,可是身子不爽利?需不需要我為你瞧瞧?”
蘭茜算是明白為什麼每次容公子來,衫寶總會躲得遠遠的了。
想想剛剛容公子那個可怕的眼神,蘭茜立馬遠離緊閉的門,走到覺得安全的距離才道:“……衫寶,我好像說錯了話,容公子看我的眼神,好像是要殺了我……”
換做以往,她都習慣性的稱呼容淵為姑爺。
衫寶注意到蘭茜的不對勁兒,聽了這話以後,隻覺得脖子涼颼颼的,往後退了兩步:“那你一定要小心容公子了,以後在他麵前,要更加謹言慎行。”
蘭茜連連點頭。
……
房內,安靜的壓抑。
就連桂圓也察覺到了,它甩著尾巴躲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兩人。
房卿九在容淵麵前坐下,隨手理了理衣衫,她當然知曉容淵在想什麼,其實一開始猜到嫻妃的身份時,房卿九也在擔心會不會有被蘭茜出賣的那一日。
她也知道,容淵都是在為她考慮。
眼下鎮國公府跟房府的婚期都定下來,而且距離婚期也隻有半個月了,容淵不希望在這時候出現什麼意外,房卿九同樣不想。
但如果這個節骨眼上非要出現意外的話,誰也阻止不了。
“鏡之,我知道,你是察覺到嫻妃對房府的怨恨,所以擔心蘭茜的存在,會給你我的婚事帶來麻煩。不過蘭茜跟在我身邊,對我忠心耿耿,照顧的無微不至,她不應該因為你的猜疑喪命。”
相處久了,都會有感情。
房卿九也一樣。
蘭茜對她極好,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希望蘭茜出事。
容淵沒好氣的看她一眼:“阿九難道忘了,當年你是怎麼被薑延算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