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粉黃色的連衣裙,肩頭鏤空的設計,腰間係著一串珍珠款的細腰帶。給人一種夢幻輕盈的靈動感,長發也被她隨意的披散下來,忖著她那張精致粉嫩的小臉,宛如跌入凡塵的小精靈。
不期然的,那人看呆了。眸底流露出一抹驚豔的流光,她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夏暖換好了衣服後,催促道,“可以了吧?這下子可以讓我回宿舍了吧?”
那人終於回神,低頭看了一下腕表,指了指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學校已經關門了。”
“沒關係,我可以打電話給小愛讓她幫我跟管理員美女阿姨求情。”
“我手臂受傷,開不了車。”
“我可以去打車。”
“我不放心!”那人幾乎是脫口而出。
他的一句不放心,讓夏暖微微愕然。隨意裝作無所謂的笑道,“你這是不放的哪門子心?你對晚輩的照顧心又泛濫了嗎?你忘了我已經長大了嗎?我離開你已經兩年了,我這兩年不是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嗎?”
阮昊天的濃眉微微的擰了擰,上前走了兩步,深色的眼譚裏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緒。
夏暖謹慎的往後退了兩步,黛眉微微蹙起,“阮昊天,你別過來。我走了,我回學校。”
那人長臂一伸,拉著她,“不準走!”
夏暖措不及防的撞進了那人的胸膛中,她心弦一顫,抬眸狠狠的瞪他,“阮昊天,你想幹嘛?”
阮昊天沒說話,他向來話少。這一刻,隻是緊緊的擁抱著她。
她掙紮……
他絲毫不鬆動……
她再掙紮……
他還是不鬆動……
最終,兩個人扭動過猛,一下子撞到了身後的牆壁上。
阮昊天受傷的手臂就那樣撞了上去,疼的他眉頭蹙緊,俊臉有那麼一瞬間的變色。
雖然,他並沒有發出任何吃痛的聲音。夏暖還是從他輕顫的肩頭感覺到了他的疼痛,掙紮的動作,就那麼停滯了下來。等到她反應過來後,有些懊惱的繼續掄起拳頭砸向他的胸口,“夠了!你真是瘋了!”
阮昊天磁性的嗓音輕輕的傳遞過來,帶著一絲熱氣和特有的呼吸頻率,撩撥著她的心弦,“你剛才有心疼我,我看的出來。”
夏暖恨不得把自己的天靈蓋給敲碎,怎麼就這麼一點出息?她心疼個什麼勁啊?
嘴上卻逞能,違心的冷道,“你想太多了。”
這句話,以前他經常說。她一直是被迫承受的那一個,這會換他承受這樣的話。他才意識到這種感覺不好,很不好。
他又開口,嗓音裏夾著一絲溫度,還有篤然,“我了解你,了解你的表情。剛才你就是在心疼我,就像兩年前我手臂被砸傷的那次一樣。你在心疼我……”
夏暖心頭微微一顫,兩年前那次?他居然還記得?她以為他早已忘記了。
可是,記得又能怎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冷著聲音,梗著脖子道,“我已經忘記了。過去的事情,我從來不想記著。”過去對他的那些努力和追隨,她統統想忘記。不想愛的那麼卑鄙,愛的那麼受傷。
阮昊天的心口像是被鐵錘敲了一記,疼痛在胸腔內震懾了下。他卻說,“可是我記得,我都記得。你明明沒有忘記我,明明還在意我的。”
夏暖心底刺痛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絲苦笑。不管怎麼偽裝還是沒用,還是能被他一眼看穿。她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既然被看穿了,她也沒遮遮藏藏的必要了。仰頭看著他,迎著他那雙幽深複雜的眸子,她咬牙承認,“沒錯,我的確還沒能放下你。我很沒出息的在乎你,喜歡你。這兩年我不回家,避免跟你見麵,跟你切斷一切聯係,就是想要努力的放下你。可是,我還是失敗了。”
聞言,那人蹙緊的眉頭一點一點的舒展開來。
夏暖吸了吸鼻子,又繼續道,“不過,請你放心。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會加倍努力的去放下你。兩年不行就四年,四年不行就六年,六年不行就八年,總有一天我能夠成功的放下你。有誌者事竟成,世界那麼美好,我總不能在你這塊冰山上冰死吧?我也會謹記你給我的警告,我們是永遠不可能的。所以,也請你別再打擾我,影響我的正常生活。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這樣我才能忘的快些。叔叔,你說好嗎?”
她低著頭,不敢看那人瞬間又陰沉下來的臉色,如是說著。
說到最後,她竟還有心情開著玩笑,“我覺得你這麼傲嬌的大總裁,肯定會點頭說好的。”
其實,她的心沒大到在這種時候可以開玩笑的程度。也許是為了緩解自己心頭的酸澀,她才會如此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