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羽肚子裏的孩子意外流產,她在醫院做了清宮手術。
手術需要親屬簽手術同意書,雖然是一般的小手術,可是這是醫院正常流程。
送她來醫院的是阮定天安排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保鏢,保鏢當即打電話聯係了遠在寺廟的阮定天。
阮定天聽說了阮沐羽意外流產的事後,眉目一沉,頓時沉默了。
直到保鏢再度詢問,“老爺,大小姐這邊等著直係親屬簽字做手術。”
阮定天在心底歎了口氣,嗓音有些黯啞,“你先等著,我聯係大少爺立刻趕過去!”
掛了電話,阮定天就電話聯係了阮景瑞。
阮景瑞聽說了這件事後,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往醫院。
阮定天掛了電話,將手機放下。眸光幽深而哀傷,複雜而無奈。
一旁的管家老許微微的歎息,“這孩子沒了,大小姐恐怕又免不了一頓歇斯底裏的傷心了。老爺,要不要咱們明天回錦城看看大小姐?”
阮定天沉默了一會,沉聲道,“不用!她的個性我了解,自私又有一點偏激,還好強心過強。我這個時候過去看她,隻會讓我們之間的父女關係越來越僵。”
管家老許想了想也對,他又歎息,“隻是這孩子……怎麼好端端的說沒就沒了呢?唉……”
阮定天心底也在歎息,沙啞的聲音,閉著眼睛隱藏起眸底的傷痛,道,“也罷,也許是這個孩子跟她無緣吧!沒了這個孩子,說不定她能更容易些放下過去,重新開始。”
管家老許點頭,“但願吧!”
錦城醫院這邊,阮景瑞很快就趕到了。
簽字手術後,阮沐羽一直昏睡著。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的第一瞬間,她的眸底有絲絲的迷茫。環視周遭,看見的是一片蒼茫的白色,鼻息間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阮景瑞探身過來,眸底有一絲的心疼流露,“醒了?”
阮沐羽看見大哥這張熟悉的俊臉,暈倒之前的那些記憶蜂擁而至,她雙眸中湧動著驚恐,“哥,我怎麼會在這裏?這裏是哪裏?這是醫院!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的嗓音有些幹啞,像是在砂紙上打磨過一般。她的情緒激動,甚至有些尖銳,但是她的身體虛弱根本沒力氣坐起來。所以,她隻能躺著掙紮了幾下,手指緊緊的抓著潔白的床單。
阮景瑞眉頭微微蹙起,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低沉的嗓音透著一股怒其不爭的威懾力,“躺好。”
阮沐羽激動極了,情緒再度崩潰,雙手捂著自己的腹部,悲愴而絕望的哭喊著,“哥,我孩子呢?我寶寶呢?我的寶寶去哪了?”
阮景瑞一直按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淚,他眸光更沉了,卻是很直接的道,“寶寶意外流產了,醫生為你做了清宮手術,手術同意書是我簽的字。”
阮沐羽在醒來之後,就已經猜到會是這樣,可這會親耳聽見大哥的話。還是覺得世界雪崩了,冰冷的積雪壓的她喘息都困難,全身都是各種疼痛的傷口撕扯著。她尖叫著,哭喊著,“不!!!不可能!我的寶寶……我說過要好好愛它的……我發誓要做一個好母親的……我跟了沈耀祖十年,這是我第一次歡迎……我第一次嚐到做母親的那種期盼和喜悅……”
阮景瑞一直緊緊的按著她的肩膀,繼而按著她不停亂揮舞的手臂,眉目緊沉著,嗓音裏裹著一股怒氣,“阮沐羽,你冷靜點!你看看你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為了一個沈耀祖你把自己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為了沈耀祖你挪用天順公司的資金,我縱容了你!為了沈耀祖你縱容他傷害夏暖,雖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夏暖,可她畢竟也是阮家人,畢竟還管你叫一聲姑姑!你怎麼能那麼做?現在孩子沒了,也好,這樣你就能徹底忘記沈耀祖,重新開始了!!!”
阮沐羽被他吼的有些楞住了,反應過來後,眼眸中突然閃過一抹憤怒和憎恨,聲淚俱下的吼道,“阮景瑞你是什麼意思?連你也要護著夏暖那個孤兒?你究竟幾個意思?孩子沒了也好?這是什麼話?你說的是什麼話?是不是你故意讓醫生弄掉我的孩子的?是不是你?”
阮景瑞的眸底竄氣一股寒氣,冷冷的勾唇,擠出四個字,“不可理喻!!!”
一旁的保鏢見此情景,連忙上前解釋道,“大小姐,你別亂說。醫生說你體質虛弱,又受了撞擊才會導致流產的。跟大少爺沒關係……”
阮沐羽因為失去寶寶,崩潰的徹底,“你們一個個都這麼針對我!你們一個個都護著夏暖!你們猜不可理喻!如果不是夏暖不肯見我,我怎麼可能在冰雪中凍兩個多小時?我又怎麼會撞車?怎麼會撞垃圾桶?是夏暖……是夏暖害死我的寶寶!!!”
阮景瑞眉頭好一陣擰緊,眸底的寒氣更甚,仿佛一把冰刀在她臉上遊弋。眸底的心疼和無奈,全部被失望所代替,他冷冷的鬆開她,挺直了脊背,淡漠的道,“阮沐羽,你已經三十八歲了!你理智點,清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