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夏暖褪去了白天的疏離和抗拒,安然的縮在他的胸膛上。一如四年前一般,枕著他的胳膊,半邊臉貼著他的胸口。發絲散落在潔白的床單上,還有一些散落在他的肩頭,撚起一縷發絲輕輕的纏繞在指尖。
墨黑的發絲,纏繞在他修長的指節上,形成了極致的妖嬈。
良久,他的指腹撫上她的眼角,四年前的她初成為他女人的時候,青澀的像是個剝了殼的雞蛋。現在二十四歲的她,歲月眷顧她,沒帶走屬於她的青春氣息,甚至贈予了她更多美麗,比起那個青澀純真的她,如今的她更加迷人,就像是純潔無暇的白玫瑰。芬芳而又美麗,清雅而又誘人。
這個清晨,思緒仿佛穿越到了四年前。四年前,每一個有她相伴的清晨,他都會如此深情的看她一會。那樣深邃的眸光,深情的注視仿佛融入了每日起床的節奏當中。為他的每一天注入新的能量……
她睡得很熟,阮昊天動作優雅卻輕柔的將她的胳膊和小腿移開,拿了一個枕頭給她,她果然和樹袋熊一樣卷了上去。
他狹長的睫毛掀開一道亮光,環顧屋子,看到她的包。他上前打開,看見她的手機。下意識的去滑動鍵盤,看見屏幕上麵設置的數字鎖時,微微眯起眸子。下意識的輸入了2030,手機果然解鎖了。他那幽深的眸子顫了顫,心口一抹暖意劃過。她換了手機,密碼卻沒換,說明她還是在意他的。
屏幕上麵有一條未讀短信,他不假思索的點開了,署名是婉蘇。是徐堯昨晚提到的那個淩婉蘇發來的,就是跟她一起回國的那個。
淩婉蘇的短信內容充斥著思鄉之情,“白天回了我跟哥哥曾經的家,那裏已經拆遷了。也已經有了別的建築,可我依稀還能看見哥哥的車停在小區樓下。匆匆的回家陪我吃頓簡單的晚餐,跟我聊簡短的一會,再匆匆離開開車拉活攢錢拱我上學。那一切似乎遠去了,卻永遠印在我的腦海中。突然覺得我很早就應該回國來看看了,這座城市雖然讓我傷感過,惆悵過,無力過,但是給予我更多的是溫暖感。親,上次展總說你的畫展會在各個國家巡回展覽。如果有可能,我很期待在錦城這座城市。因為這裏讓我溫暖,這裏更靠近我哥!”
短信發送時間是昨晚十點,淩婉蘇的有感而發。
阮昊天的眼簾掀了掀,他對其他人一貫的冷漠無感。可是,對於跟她有關的事他總是敏感的。隻一眼,他便了然她成了畫家。開了畫展?
他的小妮子出息了!
他的唇角揚起一抹篤然的弧度,有些事情,他一定要親自解開疑惑。
曼徹斯特?畫家?
這讓他調查的方向又清晰了一點。
再翻看手機,沒有其他短信記錄。就連通話記錄都很幹淨,這讓他心底那個猜測更加堅定了些。她的離開,一定是有難言之隱。
她換了手機,自然也換了號碼。他用她的手機撥打他的手機,然後又在她的手機上麵存下了他的號碼,他的唇角微微上揚,存的名稱還是四個字。一四年前————“我家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