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人走後,丁影沒過多久也來了。丁影是他工作上的助理,最近卻儼然成了生活上的保姆了。她送來兩套男人平時穿的西裝和兩套居家服,又采購了男人的生活用品,最後應男人短信要求還帶來了一堆食材和牛奶。
隻是,這一次她進門的時候被阮昊天難得的禮貌嚇了一跳。
這個千年冰山居然開門的時候,倨傲的對著門口的她說了一句,“早。”而且,據她良好的觀察力觀察出,冰山今天的心情特別好,因為冰山的唇角是上揚的。這上揚的弧度,好像四年前才有過的。
而阮昊天說完這句話就將善後工程交給夏暖了,自己去洗手間了。畢竟,這種瑣事女人之間才好打交道。
丁影驚詫之餘,對著他的背影脆聲來了一句,“阮先生早!”
看著丁影大包小包的提到客廳內,夏暖有些不好意思,“辛苦了,丁助理。”
丁影趁著阮昊天在洗手間裏麵洗漱的空擋,回給她一個習慣了的眼神,隨後也鬥膽的八卦了一句,“夏小姐,這是和好了的節奏?”
夏暖臉頰頓時紅了一片,再低頭看自己來不及藏起來的痕跡,坦率點頭,“和好了。”
丁影笑了,心情也跟著大好起來。boss情感受挫時,整個公司最遭殃的就是她跟徐堯兩人了。這下子好了,明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她將所有的東西放下後,笑道,“搞定了,裏麵的食材要不要我幫你放冰箱?”
夏暖搖頭,“不用了,已經很麻煩你了。”
丁影壓低聲音小聲道,“我不怕麻煩,就怕不漲工資。”
夏暖一楞,隨即笑了。
丁影也笑了……
丁影離去後,夏暖將食材什麼都放進冰箱,然後把男人的衣服都拿進衣櫥裏,把他的生活用品都一一擺好。而後,走到落地窗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那種不真實的感覺又襲來了。
而她看著那個因為她說了一句有點餓了睡不著了,就換上居家服去廚房給她準備早餐的男人的挺拔身影,越發的有些不淡定。
看他井井有條的忙碌著,她的心頭被一種踏實而幸福的感覺充斥著。即使在廚房中,他仍然能優雅如斯,那道身影始終那麼魅惑迷人。讓她情不自禁的施施然,她倚在落地窗前,雙手環著手臂,就這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腦子裏,一點一點消化今天早晨發生的事情。
她的腦海裏不斷的回想著南宮雪兒離開時,那絕望而又狼狽的樣子。她本不是一個狠心的人,這會想來還是對南宮雪兒有些愧疚。
而她對廚房中的那個男人,有的是震驚和感動。感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就是心口一點一點的融化開來,然後心底被暖流遍布。暖流通過血液流轉到全身,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很柔軟很舒暢。
她一直是知道這個男人腹黑的,隻是沒想到他竟腹黑到假結婚來騙她回來。可她到底還是放不下,還是回來了。他為她上演了這樣一場戲,讓她感動的無以複加。
她想,如果換著是他。他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四年,她說不定不會這樣堅定的等著他,逼著他回來了?她對他的感情是真摯的,可是真摯的感情一旦遇到未知的誤會,還能堅定如一嗎?她不敢打包票,也不敢想。可她眼前這個倨傲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卻做到了始終如一,他這個四年是不是過的真的很煎熬?
她是離開的那一方,至少她離開的時候知道他們不可能,因為受了那份親子鑒定的誤導。
而他呢?他卻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承受了一切。所以,最痛苦最煎熬的人是他!
想到這裏,她覺得很抱歉。
當年,如果她能把遇到的問題拿出來一起商量,一起麵對,也許男人能找到突破口。可她卻是鑽了牛角尖,認為她是爺爺的孫女,而他是爺爺的私生子,他們之間就一定有血緣關係。
怪她……
心裏突然有些感傷,有些幽怨。責怪自己,讓彼此錯過了四年的時光。
她慢慢的走進廚房,從身後環著男人健碩的腰肢,憤怒的臉頰貼著男人的後背。男人的居家服麵料很柔軟,這樣貼著很舒服。她自我陶醉的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的溫度和熱度,心再度被幸福填滿。
而男人自然是很滿意她黏著他,他正忙著煎蛋。卻還是盡量小幅度的動作,避免大幅度弄的小丫頭不舒服,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沙啞著聲音問,“想我了?覺得一刻都離不開我了?”
夏暖正在陶醉此刻的幸福,猛然聽到這種挑逗話語,臉色一紅,小臉又在他後背蹭了蹭,羞澀道,“哪有啊?我才沒那麼不矜持。”
男人順勢挺直了一下脊背,“你瞧,還是想了。不過,寶貝我暫時還無法滿足你。因為我要做飯,喂飽你的胃。”
一句寶貝,叫的夏暖心裏像是爆米花一般轟然爆開,一地白花花的甜蜜蔓延其中。
早餐很快就做好了,煎蛋,培根,火腿,還有熱牛奶。
夏暖吃的很幸福,也很滿足。
男人坐在她的對麵,亦是同樣的幸福和滿足。
夏暖吃飯的時候很想矯情一下,吃煎蛋的時候,很想把蛋黃扔給男人。四年前,她最愛這麼幹。離開的這四年當中,她已經學會逼自己吃蛋黃了。可是,此刻還是想要矯情一下。
就在她對著餐盤扒拉著煎蛋的時候,男人已經將自己麵前那兩隻已經去了蛋黃的煎蛋推到她麵前,把她麵前那一堆拉回自己麵前。
整個過程中,寵溺和疼愛都是那麼自然而然的流露。
夏暖怔神的同時,阮昊天卻揚唇,“快吃,吃飽了才有力氣補償我。”
她羞羞噠,還跟四年一樣叫了一句,“采花大盜。”
夏暖吃的差不多飽的時候,終於是忍不住問道,“結婚證真是假的?跟南宮雪兒真是演戲?還演的那麼逼真?”其實她心裏對男人說的話堅信無比,可此刻就是忍不住想這麼問一句。
阮昊天優雅的喝了一口牛奶,淡淡的揚眉看著她,倨傲的反問,“你真覺得這四年我的智商在倒退?演戲而已,難道要我真的搭上我的婚姻?我妻子的名額是留給你的,隻能是你。”
夏暖此刻真的有一種放下碗筷,上前吧唧他的衝動。事實上,她的確是這麼做的。她摟著男人的脖子,被他這些話感動的眼底都起了一層水霧。她親了男人兩口之後,緊緊的摟著男人的脖子。
男人似乎很享受她這種黏糊又可愛的親昵方式,狹長的睫毛輕輕的眨了幾下,嘴角滿足的勾起。然後就感覺到肩頭有些濕潤,回眸便看見小丫頭感動的哭了。淚水一滴又一滴的砸下來,小臉上滿是感動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