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聽著戴國超的話,再聽見電話裏傳來的女聲,原來剛才的那一席話句句不虛。
女孩氣得臉色由紅轉為了絳紫,咬著顫抖的嘴唇,努力克製著要流出來的眼淚,憋了半天,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地甩到了男人臉上,留下了一句沙啞的“騙子”“渣男”,起身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了。
男人的臉上倏地就翻起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子,他癱坐在地上,仰視了一眼四個將他團團圍住的小夥子,心虛氣短地低下了頭,不敢造次。
連翹沒想到戴國超竟然會將這渣男與女孩約會撞了個正著。這個她一直以為總是受人保護的小男人不僅霸氣四射地手撕渣男,還現場生將渣男的小女朋友都給勸分了,簡直大快人心!
連翹當即便許諾,等她的裝備到齊全了,下風周末帶他們去吊橋野炊。
遲騁原本站在渣男的正後方。渣男一仰頭,他滿腮的血印子猛地撞進了遲騁的瞳孔,遲騁的臉色刷一下白了。
池援第一時間便察覺到了遲騁的異狀,一個箭步跨到了遲騁身後,伸手蒙上了他的雙眼,另一隻手扶著他的肩,將他整人輕輕往後一拉,後背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池援俯在遲騁耳邊悄悄地對他說了一句:“別看,都結束了,跟我回去!”
池援說完,朝毛江遞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好戴國超,然後扳著遲騁的肩膀,指揮著他慢慢地轉過身,走回了包間。
短短的十幾步路,遲騁走得有些艱難,但因為背有所倚,他才不那麼心慌。池援看著遲騁慘白的臉終於一點點恢複了血色,終於鬆了口氣。
毛江生怕事兒鬧大不好收場,連哄帶拽地將戴國超拉回了包間。
渣男兩頭落空,顏麵盡失,灰頭土臉地夾著尾巴溜了。周圍不動聲色地側目看熱鬧的人們也紛紛收回了目光。
大風過後,城裏的各種洗掃降塵車紛紛出動,大街上響著那首比他們年紀還大的《走進新時代》,漫天的水霧吸附了無數空氣裏的塵埃,終於背負不動那過為沉的重量,緩緩地落到了地麵上,留下一片濛濛的濕意,很快又蒸發一光。被大風打斷了的周末夜生活又開始活色生香。
包間裏,毛江帶著幾分擔憂問遲騁:“騁子,你沒事吧?”
遲騁還沒開口,池援便替他答了:“沒事了!”
戴國超這才有所反應,連忙追問:“騁哥怎麼了?”
“他沒事!”池援一笑,扯開了話題,“他是被你今天的高光閃到了眼睛,戴國超小朋友剛才生猛得很嘛!來來來,為國超的生猛,走一個!”
啤酒杯碰出清脆的響聲,滿杯的酒囫圇下肚。
毛江轉頭看了看眼泡還有點微微浮腫的戴國超,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腦袋,由衷地讚歎道:
“沒想到,我們的超超小朋友有一天也敢打架了,是真的長大了呀!來,再為我們超超的長大,繼續走一個!”
又一杯酒下肚。
“那是,我總不能一直都躲在我騁哥的雞膀子下吧。”
“原來你在這位小朋友眼裏是個護崽的母雞婆啊!哈哈哈……”
池援聽完戴國超的話,拍著遲騁的胳膊差點沒笑到桌子底下去。
遲騁黑著一張鍋底臉,對池援的解釋相當不滿意。
帶了酒氣的池援哪裏還管這些,接著又說道:
“哎國超,你可不準再說你是孤兒了哈,你看,你毛爸爸、騁媽媽不是都在呢?我呢……那我就勉為其難給你當個舅舅吧!咱這不是正好湊一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