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餘問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專門帶人名。顯然,在他看來,無論是誰,都應當知道這個唯一答案。
然而,四個人都怔了一下,相互對視了幾眼,誰都沒有說話。
遲騁一開始給戴國超圖樣隻有兩個,就是現在遲騁和池援頭上的那兩頂。動筆的時候,戴國超還覺得挺像情侶款呢。後來戴國超單純覺得還挺可愛,就又自行設計畫了兩頂,也是黑白配,沒想到最後戴到了自己和毛江頭上。
所以,這到底算什麼呢?
塗餘見車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我就是覺得這個帽子挺可愛,回頭我也弄一頂來戴戴。你們在哪買的呀?”
聽到這話,戴國超眼睛亮了。
“餘哥,這可是私人定製哦!騁哥給的圖樣,我,親手畫的。你喜歡什麼樣子,回頭我給你畫一頂。”
“原來是這樣啊,那能不能再多畫一頂?需要多少定製費?工期要多久?”
塗餘說得很認真,臉上的笑容也很真誠。
戴國超心裏的那些小傲嬌又探頭探腦地冒出來了,胸脯一拍,便大大咧咧地說道:
“餘哥你說笑啦,我這就是畫著玩玩,你們不嫌棄我就很開心啦!你想要什麼樣子趕緊想,想好了下周周末我就給你畫。”
“好,容我好好想一想。”
車很快就開到了方璞上課的教室。
這裏是個國風舞蹈培訓中心,一開始還有一個教室是教武術的,遲騁小時候武術就是在這裏學的,他的武術老師就是開車來接他們的胡子拉碴的塗餘。
塗餘一直帶的學生都不多,再後來,塗餘的武術班便生生得被方璞完全吞並,並且人也成功地被方璞培訓成了一名持證上崗的舞蹈老師。
大家都說還是方老師厲害,可遲騁卻是為數不多的真正的知情者之一。那時候,他已經升入初二,好多事情,他也已經懂得了。
上了樓,方璞才抹著汗從洗了把手,他剛剛幹完活,將各種活動的道具整理好。
塗餘看著放在桌子上還沒動的飯菜,心裏沒有來的有些生氣。
“方老師,我走之前說啥你到底聽沒聽進去啊?”
方璞欠欠地笑了笑道:“立馬吃,吃完就走。我以為幾分鍾就能結束了,結果比預想的略久了點兒。你帶他們隨便看看吧,咱這也沒有其他能消磨時間的。”
說完,他坐下來就開始吃飯。
戴國超從來沒進來過舞蹈教室,這裏還有好幾個小房間,門都開著,能看得到裏麵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服裝道具,五花八門,很有意思的樣子。
塗餘見戴國超很新奇的樣子,便說:“走,帶你們看看好玩的。”
進了第一間屋子,一個大貨架上擺著一溜兒小龍頭,下麵是大大小小各種非洲鼓,裏麵混著兩隻腰鼓,還有春節扭秧歌時用的大鼓,鑼釵等,邊上兩個大箱子裏,裝著兩隻大獅子,靠著上,立著一紅一金兩條大龍,牆角邊立著好些木棍子,中間橫生著一腳寬的木棍。
池援蹲在兩隻大獅子跟前,這獅子,製作相當精良,連獅子的眼睫毛都是做的濃密卷翹,晃一下,獅子就撲閃撲閃地眨起了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池援就想起了第一次見到遲騁的時候,他濃密的長睫毛一撲閃,就在他心裏掀起一圈動蕩不已的漣漪。
戴國超瞪著好奇的大眼睛,看著什麼都覺得新奇。
“餘哥,這木棍子幹什麼的呀?”
“那個呀,是高蹺啊,小時候秧歌隊不是都有嗎?後來漸漸沒了。”
“你們不是教舞蹈的嗎?怎麼還會有這些啊?”
“方璞那個八腳驢,就愛瞎蹦躂,看見好玩的就都往回弄,什麼都要薅一爪子。你們看看這幾屋子的東西,全是他整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