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戴國超你是魔鬼嗎?
池援裂開了!
這簡直是一場噩夢啊!
池援幻想著的一切美好都霎那間化為了泡影。他看著正半握著自己手指的戴國超的小胖手,簡直連滅了戴國超的心思都有了。他在心裏暗罵道,戴國超你個傻逼,你他媽有毒吧!專門來破壞小爺的好事?
原本好好的一出極致浪漫的邀舞,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堪堪將這極盡浪漫的氣氛破壞殆盡。
遲騁剛剛抬起了一半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僵了幾秒之後,硬生生地變成了搔頭。
毛江哪能料想到戴國超竟會突然橫插這麼一杠子,他看了一眼遲騁,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涼了下來。
此刻,除了單純耿直的戴國超還一臉憨笑,另外幾個人都已經抵上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毛江迅速地開始了救場行動,湊到跟前揪了揪戴國超肉乎乎的萌娃臉問道:
“哎喲國超小朋友,就你那大型集體舞的水平你跟這兒瞎湊什麼熱鬧啊?餘哥說沙漠裏晚上會有刺蝟,咱去找找去!可不比跳舞更有意思?”
以餘哥之名,毛江感覺說什麼都對戴國超很有號召力,難道這就是地盤優勢嗎?毛江一邊心裏暗搓搓地不爽,一邊不由分說地一把撈起戴國超,就朝著人群之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煞有介事地忽悠戴國超:
“現在農曆才上旬,要是到了中月,晚上月光好的時候,肉眼都能看見刺蝟團成團在沙地裏亂滾,聽到人的腳步聲,它們自己就嚇得停住了,直接可以拿個兜撿!現在的話就得瞪大眼睛仔細找……”
戴國超一聽到沙漠裏居然可以撿刺蝟,聽得眼都直了,直嚷嚷著今天為什麼不是十五,下次再來玩一定要選個好日子……
池援聽著那兩人漸行漸遠的對話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戴國超小朋友原來是這麼好騙的嗎?什麼鬼話都信啊!男人這張嘴……嗯,還是說……騁哥,沙漠裏晚上真的能撿著刺蝟啊?要不然……咱們也……”
遲騁聽著池援的話,臉色由欣慰迅速地變成了嫌棄,最後直接一臉冷漠地丟下話都還沒說完的池援,心裏極度不爽,恨鐵不成鋼地起身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男人這張嘴……嗯,還真是說話像放屁。
他也搞不清毛江後麵的那些話到底是他自己瞎編的,還是真的出自塗餘之口,反正不論源頭是誰,都像是這倆人能說出來的話,哄起小孩來一哄一個準。本原哄一個戴國超就足夠了,現在竟然連池援都被哄得蠢蠢欲動,這到底是來救場的還是來砸場的啊?
遲騁打心底裏“感謝”戴國超那出乎意料地那一鬼爪子,生生地以一已之力,成功地帶偏了他們所有人的劇情。
池援的心思被一隻小小的刺蝟一驚擾,便回不到主題了。看著莫名生氣的少年,池援一時間沒摸著腦門蓋兒,趕緊起身費力地追上遲騁,一把摟住了他的肩膀,不明就裏地問道:
“騁哥,你怎麼了?生氣啦?你不會……還有尖端恐懼症和密集恐懼症吧?”
遲騁瞅了一眼腦回路越來越離譜的池巨兔,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才喝了一罐啤酒而已,至於這麼快就糊塗至斯嗎?
他氣這隻巨兔意誌這麼不堅定,偏偏要在關鍵時刻犯二,抓不住重點找不到主題。他又氣自己,如果不是自己非要矜持一下,哪裏還會有戴國超搞事情的機會呢?
上一次藝術節的時候,他們便是這樣錯過了兩人同台共舞的機會!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而他們,居然任由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這是多麼沉痛的領悟啊!
池援腦子裏一團漿糊,好歹一通好話總算哄得遲騁開了口。倆人也不準備跳什麼舞了,他們要趁早找一個安營紮寨的好地方,還可以在星空之下聊聊天。
沙漠邊緣的沙丘都不怎麼大,而且平緩的坡也比較好找。兩人從車上取了帳篷等東西,接著這邊五顏六色的高亮射燈的光四處觀望了一下,決定去離篝火晚會兩個沙丘的地方安營。
塗餘告訴過他們,不能去過深的沙漠腹地,走得再裏一些,就會連手機信號都沒有了,這看似平靜的沙漠,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二人深以為然。
兩人相互攙扶著負重而行,沙漠裏的每一步,都緩慢而艱難。看著挺近的兩個小沙丘,他們走了好有二十分鍾才到。
兩人背著一堆東西腳不停步地走了半天,歇都沒歇會兒就馬不停蹄的搭帳篷。池園不會支帳篷,便打著手電筒為遲騁搭手。遲騁很快便將帳篷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