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遲騁說。
“兩床吧!”池援說。
方璞看著兩個人,他們居然意見出奇的統一,都不用考慮一下就直接齊聲否定了同被而眠。
哎呦喂,小朋友們還不好意思呢!
“呃……問題是……你們覺得我這裏還有多餘的被子給你們分嗎?”
方璞故意反問了一句,這倒讓兩位少年有些為難了。遲騁和池援對視了幾秒鍾,誰也沒說話。
僵持了半天,方璞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又從櫃子裏拿出一條毛毯遞了過去。
“哈哈,我逗你們的。好歹平常有課的時候我們都正常住在這裏,怎麼可能窮神劣鬼到那種程度。池援,你委屈一下,今晚就這蓋條毛毯湊合湊合吧!騁騁肯定要蓋他的小被子的,這家夥跟狗一樣,認窩,小時候給他換別的被子他連覺都不睡。”
“這有什麼委屈的,我不挑的,要不然……還是我睡沙發吧?怎麼好意思讓餘哥睡那裏呢。”
“沒事,他習慣了!”
池援秒懂了方璞的意思,終究沒忍住很不厚道地笑出了聲來。
塗餘拿開搭在額頭上的手,掀起眼皮,用一雙帶著幾分醉意的黑眼珠子哀怨地看著方璞:“麵子啊……我的麵子……”
“快睡你的覺吧!”
幾個人收拾了一下,各就各位進入了睡眠狀態。
遲騁怕池援睡到半夜滾下床去,便往方璞那邊靠了靠,盡量給池援多留出了一些空間。
關了燈,屋子被夢一樣的黑暗籠罩了,隻有輕微的呼吸聲此起彼伏。池援怕遲騁睡不著,悄悄地從毯子裏伸出手,摸索著握住了遲騁的手。㊣ωWW.メ伍2⓪メS.С○м҈
入睡的過程的確有點困難,可因為些微的醉意和近在咫尺的池援的氣息,在催眠一般的緩慢的呼吸聲中,遲騁漸漸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遲騁是被一整音樂聲吵醒的,他的生物鍾居然難得的失效了。
一睜眼,眼前是那張還沉浸在酣睡之中的熟悉的臉。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還是睡進了同一個被窩,池援一如往常地黏在了他的身上,床上早已經看不見池援的毛毯了。
遲騁扭頭看了看屋子裏,方璞和塗餘都不在,他們已經去上課了。
遲騁心裏感慨良多,他極少能像這樣安穩的睡到被外界環境給吵醒來。池援還沒有醒,遲騁也沒叫他,看著他酣睡的麵容,心裏便覺得跟安穩。他閉上眼睛回味了一下昨夜的夢,很美妙也很歡欣。
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遲騁朝門口看過去,塗餘端著一個盤子出現在了門口。遲騁心裏一驚,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裹在兩人身上的被子被掀了起來,一股冷空氣嗖地一下就。
“醒來啦!下麵在上課了,你倆就在三樓待著吧,一會起來收拾好了先吃點東西,我把獅子拿上來你們在三樓練習。這裏雖然沒教室寬敞,不過也耍地開。”
“嗯。”
仲秋的清晨,盡管是在屋子裏頭,但仍有些微涼。池援感覺到懷裏突然變得空虛起來,陣陣涼意襲來,被子裏圈了一晚的熱氣突然間泄了個精光,正有些惱火,可一睜眼,他就看到了門口的塗餘,還有身旁已經坐起來了的遲騁,心裏地火氣瞬間就被摁滅了。
他揉了揉眼睛也坐起身來。
塗餘見池援醒了,便調侃道:“你倆昨晚不是斬釘截鐵地要蓋兩床被子嗎?池援,你的毛毯呢?半夜裏給吃了啊?”
池援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遲騁的被子裏。他左看右看,也沒看見自己的毛毯。
“哎?我毛毯哪去了?”
床上沒找到他的毛毯,他不由得朝床下一看,原來自己的毛毯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全掉到地上去了。
“艾瑪,幸虧我沒掉下去。”
塗餘笑得前仰後合。
“早知道這樣,昨晚何必讓你璞哥再取一床毛毯呢。我早上醒來,就見你倆黏在一起,這麼大個床,方璞都快被你倆擠掉下去了。”
池援聽著塗餘的話,嘿嘿的笑了笑,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半夜睡著覺得冷,後來就不知道怎麼鑽到騁哥的被子裏了。”
“嘖,看來還沒傻透呢,知道往熱乎的地方鑽。真不知道你這麼個睡法,在學校裏怎麼住宿的。行吧,都醒來了就趕緊洗洗吃早飯吧!”
塗餘早上又沒去上課,和遲騁池援待在三樓上,盯著他們練習舞獅,順便給他們指導了一下走位和動作。
一中的操場塗餘太熟悉了,他們需要在主席台前三十米的跑道上進行展示表演,塗餘便掐著時間給他們排演。
一早上很快就過去了。快中午的時候,塗餘從錢包裏抽出一張五十遞給遲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