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鎮外圍的一棟民宅院子裏,或坐或站的人穿著可謂是五花八門。
穿著一身灰色僧袍的老者慈眉善目,捧著一杯涼茶啜飲。他身邊,上身穿著大褂下身穿著沙灘褲的中年男人皺著眉盯著手機。一旁,還有一位穿著軍裝的男人正襟危坐。
葡萄架下拿著一瓶快樂水的道士說話了:“白清,修然到底給你發什麼了。難道是那邊的情況不太樂觀?”
白清從手機屏幕上艱難地挪開眼睛:“修然說,那位前輩想和我們交易一些天材地寶或者是有靈氣的草藥,隻要是有靈氣的他都需要。”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軍裝男人問:“白局,石修然有說為什麼嗎?”
特管局x省分局局長白清搖頭:“修然說,他問了那位前輩,對方說要等來了之後一起解釋,不想說第二遍。”
眾人:……
果然是那位的風格。不過,人都要來了為什麼白清還能那麼淡定?
道士蹦起來把快樂水隨便往布包裏一裝,指著白清的鼻子開罵:“這麼重要的事你下次能不能直接說重點!時間呢,前輩有沒有說等我們幾天?”
他們是來工作的,自然不可能隨身帶著一大堆寶貝亂晃。現在對方要以物換物,他們難道不需要時間回去準備的嗎。那可是幾千年的大妖啊,隨便什麼東西都比他們拿的值錢多了!
天材地寶不容易有,有靈氣的藥材還是比較好弄的。
白清再次搖頭,依舊是熟悉的句式:“修然說,後天早上在清溪鎮被查的那個餐館交易。”
那還真不用太急。他們都是分局的人,所屬的門派雖然不同但是工作嘛,都是就近原則,每個人的門派並不太遠。用神行符趕路的話,一天的時間足夠了。
想明白其中的關竅,院子裏的人急忙告辭眨眼間就跑沒了影子。
一身軍裝的任風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院子,無奈地搖搖頭,起身回到屋裏彙報工作去了。
守在清溪鎮的石修然也回了寨子湊靈藥。
當時問了話後,餐館的老板娘就被控製起來關進了警局。龍柚迷自己呆在那個已經被查封的餐館裏,臉上是罕見的擔憂。
胡九夜飛在他的臉側不斷地蹭著,小聲解釋:“放心,不會有事的,最多就是把吸收的靈氣耗光了之後重新恢複到剛破殼的狀態。現在的我和剛破殼時比起來有什麼差別?”
“要是陣法成功了,殺死修蛇後我獲得的功德和這點消耗比起來更不算什麼了。”
“誰擔心靈氣了!”龍柚迷抓住胡九夜上下晃了晃:“我擔心的是你利用國運設陣會不會對你本身有影響!那可是國運!你一個妖擅自取用怎麼能保證不會受到反噬?”
“身體越小膽子越大是不是?”
剛開始胡九夜告訴他,說自己想起了一個可以追蹤到修蛇的陣法時,他還挺高興。打發了石修然讓他通知更多的人湊靈藥後,他再追問胡九夜陣法的相關信息,才發現對方說的,是絕對不摻水分的禁忌陣法。
用被修蛇影響過的人類為陣眼,引國運為陣腳追蹤修蛇的位置,這種擱在以前可能會倒黴,放到現在一定會倒黴的禁陣,胡九夜到底是哪裏來的信心。
胡九夜再勸:“阿迷,我自身就承載了幾分華國氣運,用靈氣繪製陣法的時候引出一些就好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嗬。”龍柚迷冷笑:“九爺可別忘了,你能複活靠的是什麼。身體裏的國運被引出去之後,你能有幾分把握自己不會出事?”
一聽這稱呼胡九夜就明白要遭。討好地蹭蹭龍柚迷的手腕,他認真道:“十分把握。阿迷,我這具身體的底線在哪裏我非常清楚,天道那個家夥的底線在哪裏我也清楚。”
“自從重塑身體之後,沒有人比我更珍惜來之不易的生活了。阿迷,你要相信我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
龍柚迷清楚胡九夜不是衝動的人,做事從來都是給自己留有餘地。隻是再清楚,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擔心。說到底,兩百年前親眼看著愛人的身體消散所帶來的的影響,不是那麼輕易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