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醫生檢查過後,確定身體已經無礙,李子青才出了院,沒有片刻休息,她馬不停蹄地去了圖書館,直到寢室快關門的時候才回來,一言不發地洗完澡就回床上去繼續看書。
付靜雅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微弱的燈光從她的床簾縫隙裏漏了出來,她試探地叫了一聲:“子青?”
“怎麼了?”李子青低聲問。
付靜雅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時針已經指向一和二之間了,說:“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啊?”
“馬上就睡。”李子青敷衍地回答道。
“你今天才剛出院,注意身體。”付靜雅叮囑道。
“嗯!”李子青隨意應道,又將視線移回書本之上。
夜更深了,萬籟俱寂,除了偶爾的翻書聲和紙筆的摩擦聲,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李子青伸伸懶腰,看了一眼鬧鍾,她的手機那天摔碎了,看來明天還要抽空去買部手機,畢竟現在這個信息時代,沒有聯係工具還真是不太方便,已經三點多了,她將筆放下,打了個哈欠,倒頭就睡。
第二天,付靜雅和靳夢佳兩人起床的時候,宿舍早已沒有了李子青的身影,一摸她的被子,冰冰涼涼的,顯然醒來已有一段時間了。
“子青怎麼那麼早就起床了?”靳夢佳疑惑地問:“昨天才出院,她的身體吃得消嗎?”
“她昨天一兩點了還沒睡呢!”付靜雅說。
“那她不是根本就沒睡多久嘛!”靳夢佳皺著眉說。
“滿打滿算,應該連五個小時都不到。”付靜雅掰著手指說。
“她這是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靳夢佳不讚成地說。
“或許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在逃避。”付靜雅突然說,聲音裏帶了一抹惆悵,怎麼也想不通兩人怎麼就突然分手了呢!而且看樣子還是寧遠先提出來的,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靳夢佳沉默下來,她覺得付靜雅的話很有道理,卻還是有些遲疑:“可是這樣下去她的身體根本就承受不住。”
“那能怎麼辦啊!子青的性子你也懂的,我們根本就說服不了她。”付靜雅悠悠地開口。
靳夢佳思考片刻,說:“再過兩天看看是不是還一直這樣!”
而被作為談話對象的李子青卻一無所察,她正坐在教室裏奮筆疾書,努力將這幾天落下的課程補上。
接下去的幾天,李子青都是早出晚歸,付靜雅想找她說說話都沒有時間,這天,終於在她吃飯的時候逮住了她,說:“你最近幾天都在幹什麼?忙得不見人影!”
李子青往嘴裏塞了兩根青菜,含糊不清地說:“我有什麼好忙的,不就是教室圖書館實驗室!”
見她顧左右而言他,付靜雅幹脆挑明道:“你是不是因為寧遠,所以想用學習來麻痹自己,可是這樣你的身體根本就吃不消,你看你現在瘦得,風一吹就能刮跑。”
李子青的動作一滯,忽然又扯起嘴角說:“哪裏有你說得那麼誇張!我又不是紙糊的。”
“你和寧遠……”付靜雅開口問。
李子青的手猛地一動,打翻了麵前的湯碗,湯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來,打濕了她的衣服。
“你沒事吧?”付靜雅著急地問道。
“沒事,我回宿舍換件衣服。”李子青站了起來,快步地走出食堂,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她不敢去想有關寧遠的事情,甚至不敢聽見他的名字,有時候路上看到情侶,眼眶都會有些發紅,隻能低著頭匆匆擦肩而過,就怕自己的情緒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