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看著走神的夏蓁蓁,方才的好心情全無。
小廚房收拾了出來,夏蓁蓁要了些豬筒骨,準備給顧城北燉湯。
但是她心裏,放不下那個人。
擔心他急功近利,擔心他為見到自己而不顧一切。
到現在,她還對他保留著幻想。
即便他和慶嫣然有什麼,她還是有自信的,他心中摯愛還是自己。
但是,沒有人會在原地等誰。
她相信他們的回憶和情愛,隻是不相信古代的婚姻思想和歲月悠悠。
晚上,夏蓁蓁煮了一碗小粥連帶著豬蹄湯帶去。顧城北長時間沒有吃好的,隻能慢慢來。
平時照顧這個老皇帝的隻有兩個太監和一個宮女。宮女從來都不管,兩個太監也隻有在白天送些吃的,簡單處理下他的衛生情況。
吃食也是南月吩咐的,隻準送些饅頭鹹菜。
對於母親的死,南月一直耿耿於懷。
夏蓁蓁走到密道出口,拿下書籍,推開書架。
顧城北老遠就聞到了肉湯的香氣,滿懷期待地看著夏蓁蓁。
她慢慢拿起枕頭讓他半坐著,貼心地喂著他喝粥。
“今天隻能吃一點肉,您的胃長時間沒有接收有營養的,吃了會吐的。”
說罷,夏蓁蓁把剁好的肉碎塊連帶著湯喂了下去。
顧城北不知怎的,眼角有淚花。
夏蓁蓁欣慰笑了,“不用謝謝我,我也是為了出去,再說就是做些吃的給您,不是累的差事。看您年紀和敖啟賢爹爹差不多,就當是晚輩一點孝敬吧。”
顧城北許久未受到這般關懷,自然感動,他想問李堯的事情,但是想了想這女子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門路。
夏蓁蓁像是讀出了他的疑問,“您先把身體養好再說,這是最要緊的事情。我每天晚上過來給您送吃的。您在人前還是要裝作沒有力氣的樣子。我會想辦法聯係李堯的。”
夏蓁蓁要走時,顧城北嘴裏念叨著:“顧...顧淳!”
她聽後又折返,“您放心,他好好活著的。萬事,您先養好身體。”
夏蓁蓁回了寢殿,一片漆黑,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從前離了寒風,她花了好久好久才適應下來。
後來有了二人的結晶,生下後,孩童的一聲啼哭就能響徹整個屋子。倒也不是那麼無聊了。
隻是夜深人靜,她念著那人從未停歇。
此時,嵐越國軍營,軍醫處理著傷口。
初七看了眼傷口,抿著嘴,“皇上,下次不可以再這麼拚了!還好這次隻是臂膀。”
寒風像是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輕笑一聲。
“無妨,隻要能見到她...”
東方忍不住開口,“你不保護好自己,怎麼見她?她那麼愛哭,看到你這麼多傷口,會哭死的。”
寒風聽後立馬吩咐,“軍醫,勞煩您弄些祛疤的藥膏!”
他想了想東方說得對,他的蓁兒特別喜歡他這副身軀,每次見了肌肉都走不動道,那副對他色迷迷的樣子當真是俏皮可愛。
軍醫一副為難的神情,“皇上您這傷口太深,隻能淡化傷口,這樣,傷口結痂後痂口全掉了,皇上開始每天塗抹蘆薈。”
初七一旁勸著,“皇上您少像今天那樣衝鋒,自然不會受傷。”
寒風垂下眼眸,“忍不住,我一心想把仗打勝了,給蓁兒一個太平。”
東方動了動嘴角,又止住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寒風開始保守起來,一如初七東方所言,他怕自己傷口太多,自己的小娘子見後心疼加不喜。
夏蓁蓁給顧城北送吃食也十來天了,顧城北的氣色越來越好了,臉上也開始有肉了。
南月因為忙於朝政,又忙於戰事,每天隻在午膳時見一見她和李青禾。夏蓁蓁每天象征性的吃幾口,以免讓他懷疑。
這天的午膳,一如往常,李青禾和夏蓁蓁一同來到了禦書房和南月一起進食。
吃到一半的時候,夏蓁蓁胃裏一陣惡心,方才吃的小半碗全吐了。
已經懷過一次孩子的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月事一直沒有來。
南月還不明所以,“怎麼了這是?傳太醫!”
李青禾已為人母,自然猜出了幾分,手中的筷子在半空中沒有放下。
夏蓁蓁想阻止,可是吩咐已經傳了下去。
她的心在顫抖,向天祈禱隻是吃壞了肚子。
禦醫來時,夏蓁蓁扭捏著,她害怕聽到那個答案。
禦醫把了把脈,嘴角微微勾起,心想著能領賞了。
他磕頭跪地,喜悅道:“恭喜皇上,皇後娘娘有喜了!從脈象上看,已經一月有餘了。”
此話一出,南月和李青禾齊刷刷看著夏蓁蓁。
夏蓁蓁搖著頭不敢置信,數滴眼淚瞬間而下。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懷他人的孩子?怎麼可以懷上不是寒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