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改變不了眼前這糟糕的處境,雲琅感覺自己快要掛了。
行走三世人間,眼看即將走到終點,解開他身上的謎團,卻將掛在這裏,雲琅很不甘心。
除了巨大的太陽,雲琅的世界中,沒有了任何的東西。
炙熱的光芒一點點的灼燒著雲琅,這些光芒像是一把把的小刀,正一下一下的切著雲琅的身體。
他倒在了地上,像是倒進了太陽的懷中,除了眼睛可以動之外,其他的一切全無感覺。
……
黃山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燦爛了起來。
“李長風與白冥能破的了陣又如何,本座隻需留下雲琅就行了!”
“長老高計!”手下立刻附和了一句。
生存與強大麵前,做一個舔狗,是很多人非常樂意的事情。
龜先生一動不動的看著大陣之內的情形,在這一刻,他像一隻真正的龜,一隻一動不動的王八。
陣法內的情況,他看的一目了然,但他並沒有如黃山那般的樂觀,因為性格使然。
他很想在這個時候再潑一盆冷水,但前車之鑒,讓他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雲琅的狀況現在看起來的確恨不樂觀,可誰也無法忽略,雲琅的身上可是帶著太虛境四大神器之三。
單單是一個鎮界尺,恐怕鎮不住雲琅!
三大神器對陣一個神器,是個傻子也能分辨的出,孰優孰劣。
鬼先生不說,但黃山卻上趕著開口問了,“龜先生在想些什麼?”
對待一個一直跟自己唱反調的人,有人選擇直接弄死,有人會忽略。
而黃山則不同,他喜歡用盡各種手段,讓對方和他唱在一個調子上。
“我在想,這就是千年前,受盡世人香火跪拜的長生大帝,如今的模樣,哪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模樣。”龜先生心有所感,悠悠說道。
黃山仰頭大笑了起來,說道:“這便是道!”
生生滅滅,起起落落便是道,不過,這隻是黃山心中所理解的道。
這個說法,龜先生是有幾分認同的,但不盡然。
他想說的意思是,盡管淪落到了被黃山宰割的地步,那位依舊是曾經天地共主的長生大帝,非常人。
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讓鬼先生唱歌反調,陣法之中的雲琅便有了反應。
他的身體像是被太陽炙烤的快要蒸發了一般,漸漸變得透明了起來,和輪回河糾葛在一起,已有幾分分不清。
幾近要消失了的雲琅,氣勢卻像是一隻緩緩蘇醒的怪獸。
沉重到讓人呼吸不過來的氣息,在他的身上緩緩而起。
猶如萬千戰鼓齊鳴,低沉的聲音,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打響。
低沉,蓄勢中的低沉,壓到塵埃中的低沉。
就像是一隻怪獸,緩緩睜開了他如雷如電的目光,威嚴不可侵犯。
氣勢在一瞬間變得磅礴,猶如沉寂了許久的大海,忽然掀起了萬丈巨浪,咆哮著,翻滾著!
囊括了數千畝雁門關的大陣,開始顫抖了起來,一片片的光幕像是玻璃一般開始碎裂。
震撼心靈的氣息,雖沒有聲音,卻讓周遭所有人聽到了自己被壓抑到極致的呼吸聲,心髒像是被一隻手死死捏住。
黃山的臉色一變再變,由一片慘白到一片蠟黃!
“這……”牙齒相互磕絆在一起,戰戰兢兢的隻咬出了一個字符,黃山的膽子破了。
太虛時代的末期,他曾經有幸見過一位真正的仙人,那位仙人給他的感覺,就是這般。
雖然那位仙人笑容如沐春風,可他身上的氣息,卻讓黃山連一個大氣都不敢喘。
此刻,這股來自雲琅身上的氣息,讓黃山找到了久違的熟悉,而且這股氣息更加的強大,更加的磅礴。
隻是黃山不想要這種感覺,起碼他不希望在雲琅的身上出現這股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