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雲看他嫌棄的樣子,趕忙小聲提醒他:“太傅,你送來的黃瓜太後都舍不得讓禦廚動,這可是太後親自下廚做的,太後喜歡的不得了,每頓都要用,就剩了這些了,太傅可一定要嚐嚐太後的手藝。”
“行雲!”沈硯濃摔了筷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惱羞成怒。
“多嘴!”
行雲也不知是不是在她身邊待久了,比起剛來那會,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聽到這話也隻是笑了下。
不僅她,整個長樂宮的奴才都是,沈硯濃從未苛責過宮中的奴才,也未像其他宮中主子一樣,不把他們當人看,她和她們相處時都很隨意,有事還會和她們開玩笑,這讓她們曾經對她的懼怕,如今都轉變成了敬佩和崇拜,而且是由心而發的那種。
聽到是沈硯濃親自做的,顧行宴終於是來了興趣,揚了下眉梢,滿臉不敢置信:“太後娘娘還會下廚?”
他以為她隻喜歡查案呢!真是難以想象她係著圍裙下廚的模樣。
“不會!”沈硯濃白眼,她以前工作那麼忙,有時候還要跑現場,怎麼可能有時間下廚,要不就是食堂,要不就是外賣,反正怎麼快怎麼來,這醃黃瓜的教程還是她過年回家她媽做的時候她在旁邊看到的,她也是第一次實踐,味道好像還行。
顧行宴已經拿起筷子夾了一根放進嘴裏,才咬了兩口就眼前一亮,出人意料的……還不錯!
見他又夾了一根,沈硯濃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眼中有一抹自得劃過,不過還是皺著眉頭提醒他:“那醃黃瓜吃多了對胃不好,你就著粥吃。”
顧行宴吃完第三根才放下筷子,宮人馬上送上水讓他漱口。
“味道很好,看樣子阿硯在廚藝上也很有天分,以後我有福了。”
他一聲“阿硯”把一旁伺候的宮人都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了,微微抬頭後幾人麵麵相覷,證明不是自己一個人幻聽了,馬上又把頭垂了下去。
不管是不是真的,也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該問的。
沈硯濃嗤笑一聲:“你想多了,我就會這個,況且我下廚和你有什麼關係?”
顧行宴點頭,臉皮厚的不行:“說的也是,阿硯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廚房,格局小了。”
沈硯濃不同她說,兩人用完膳後,她去書房看書,最近在藏書閣找到一本她很喜歡的書。昨晚就是看書看晚了所以今早才起的這麼晚,吃飯的時候都在想著,一吃完就去拾起來了。
正看到精彩處,身體一輕被人抱了起來,顧行宴不知何時進來了,自己坐到她的躺椅上,把她置在他的懷裏。
沈硯濃不太喜歡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有些不自在的扭了兩下,就聽到身下的人“嘶”了一聲,然後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
“別亂動!”
畢竟是成年人了,沈硯濃一下就感受到了某些來自身下的威脅,有些不敢置信。
這可是大早上!他是禽獸嗎?
更想逃離了,可顧行宴抱著不放,她掙不過他,隻能小心的避開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身體緊繃不敢鬆懈。
“你不用回去看奏章嗎?”她開始趕人了。
“托太後洪福,如今河清海晏,天下太平,朝廷也沒那麼多奏章讓下官看。”
“那你不去看看陛下嗎?你已經耽擱了他兩月的功課了,太傅還是盡職些的好!”
“既然已經耽擱兩月了,也不差這一天。”
“你”沈硯濃氣的瞪他,這是人話嗎?
顧行宴笑著一把將人攬到懷裏,奪過她手裏的書看了一眼,是一本洗冤錄,這書他看過,果然是她喜歡的類型。
“這案子凶手是”
還沒說完就被沈硯濃捂了嘴,瞪著雙眼死死的盯著他,大有他再說一個字就要和他拚命的架勢。
顧行宴一臉無辜,不明白自己做錯什麼了。
“你知道上一個劇透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劇透?顧行宴擺手,沒聽懂,不過大概猜到是自己剛剛的行為惹她生氣了。
“他被人把嘴巴縫到一起,再也說不了話了,你想向他學習嗎?”
懸疑小說的樂趣是什麼,當然是跟隨劇情去猜凶手,一開始就知道凶手還看個什麼勁!
顧行宴看她像個被人侵犯了領地的小獸一樣,握著小拳頭裝凶惡,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愛,忍不住笑的更開心了,眼睛都眯起來了。
“你……唔……”
她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嘴就突然被人堵上了,男人氣勢洶洶,明明剛用完膳,卻像是餓了許久一樣,要把她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