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舊人鞏是新(1 / 3)

“是啊,攸樂,咱們是女孩兒家,那些軍國大事操心不來,還是留給皇上和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去決定吧。”珂玥一向心疼攸樂太辛苦,此時見她貌似有更大的雄心壯誌,不禁有些擔心她給自己肩上加上更重的擔子。

景王爺和司徒浩卻同時保持了沉默。王爺就是朝堂中人,這些年閑雲野鶴慣了,本是欲遠離那些是是非非,派係鬥爭,隻做個清靜無為的閑散王爺,與王妃做隻享人間富貴的神仙眷侶,可如今曾乘風父子所暴露出的醜陋本性讓他本平靜無波的內心起了波瀾,攸樂作為一個女子,她的胸懷與情義更是感染了他,此時,他明白攸樂心中所想,隻是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去做,畢竟,踏出一步便意味著要跳入火坑,他必將首先成為眾矢之的。

司徒浩的眼光卻始終默默地停留在攸樂的身上。他喜歡她,喜歡了整整四年,可自從得知攸樂的心中還有馬淩雲時,他本想坦露的心扉便徹底關上了,但他尊重攸樂,願意支持她所做的一切決定,隻要攸樂願意去揭發四大部首腦的罪行,即便再苦再難,他都願意去幫助她。

“曾乘風早就不僅僅隻是我們高家的敵人,自他將劣質馬匹作為戰馬賣給朝廷從中謀取暴利開始,他便已經是全大梁百姓的敵人了。若他再進一步將幾大部首腦以惡行拉下水,則會危害到更多的百姓。”攸樂有些迷惘但又有些堅定地望著嫣兒和珂玥,“你們不必擔心我,首先我會保護好自己。但如今,我確實不僅僅要讓曾氏父子血債血償,更要將所有與他相關的罪人都拉下馬來,還高家一個清白,還大梁一個清明。”

王爺被攸樂說得有些慚愧,又有些感動,忙舉起酒杯痛飲一口,掩住了自己臉上的複雜情緒。一杯飲畢,他又滿上一杯,對著攸樂道:“我支持你。身為大梁的王爺,怎可領其祿而不履其責?”接著,他端著酒杯環顧一周道:“大家一起舉杯吧,為了攸樂,為了高家,更為了大梁!”

眾人忙起身還禮,嫣兒又笑嘻嘻道:“好吧,攸樂,隻要你願意,我司徒嫣兒始終都和你一起同患難,共進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哪有那麼可怕,言重了啊。”攸樂望著一臉詭笑的嫣兒道,可話音未落,嫣兒又指指一旁的司徒浩道:“剛才那些話全是他心裏正在想的,我隻是幫他說出來而已。”

司徒浩一陣臉紅,朝她啐一口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你是我肚裏的蛔蟲麼?”

嫣兒洋洋得意道:“不僅僅我知道,王爺和王妃都看出來了,你看你那樣子,‘我支持攸樂’五個大字都寫在臉上呢。”

王妃噗嗤一聲笑出來,司徒浩卻放下酒杯追著嫣兒便打,你追我趕地又鬧了好一陣子,直到嫣兒告饒,說自己有正事要說,司徒浩才停下。

“你說,你今兒要是說不出個正事,我追到天黑也非追到你不可。”司徒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氣喘籲籲的妹妹。

嫣兒躲到攸樂身後,離司徒浩保持了幾米的距離,才一本正經道:“曾家好像有大事要發生。我不確定是什麼,但曾無庸貌似既興奮又緊張。”

“你這馬後炮,不就是剛才王爺說的提名曾乘風為戶部侍郎之事?”司徒浩說著又要衝過來。

嫣兒忙止住他道:“絕非如此。即便是戶部侍郎,當得上便當得上,當不上便當不上,不值得他如此茶飯不思,憂心忡忡。從他的語氣中,他是想支持自己的父親去做那件事,但又怕那件事沒做成而給全家遭禍,貌似做成了便能飛黃騰達,失敗了便會一敗塗地,但具體是什麼事,我還始終未套出他的話來。”

攸樂不禁起疑,難道曾乘風不去出使夜秦,不是因為自己即將被提名做戶部侍郎,而是因為更重要更機密的事?每年出使各國,是大梁最為重要的外交活動之一,如此重要的活動他都願意拱手讓人,幕後這事可太非同小可了。

攸樂見王爺似乎若有所思,緊皺眉頭,但卻始終未開口,自己也不好過多追問。

“好吧,瞧你這辦事能力,打聽個半截子,這也叫有重要的事。”司徒浩乜斜了妹妹一眼,再懶得理她,回到自己座位上道:“我這裏還真有一件事要說。”

見眾人都緊張地望著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忙擺擺手道:“我說的不是什麼軍國大事。隻是,高府多了一個人。”

攸樂立即瞳孔緊縮,問道:“是誰?”

“此人名為阿醜,長的奇醜無比,說是高伯的遠房鄉下親戚,但我看他倒時常接近高大哥,且對柳伯母極為關心。因此對此人有些起疑,懷疑他是否是曾家派來的奸細,之前不是有人半夜到柳伯母房中偷竊嗎,此人會不會對伯母不利?他接近高大哥,是否想徹底整垮高家?”

“你看你這辦事能力,不也是打聽個半截子吊人胃口嗎?”嫣兒也毫不放過機會糗自己的哥哥。

說起高家的生意,如今已是風雨飄搖,徒剩一個虛架子罷了,本以為將曾家的生意阻斷,高莽枝便可趁此機會將高家生意再行壯大,誰知此人仍是一灘扶不上牆的稀泥,攸樂不禁內心失望至極,所以說這新來的阿醜接近高莽枝是為了整垮高家,她倒是覺得不太說得通。隻是母親,一想起母親上次夜間差點被人用棍棒毆打,她便心如刀割。這阿醜是否會對母親不利,這才是她最大的擔憂。

司徒浩見攸樂淚珠盈盈,忙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攸樂,我,我一定會保護伯母安全的。上次那個行刺的,我已試探過了,果然是那個魏忠。但我看他後來並未對伯母有任何不軌,也便沒急著告訴你了。至於那個阿醜,你再給我點時間,我定能摸清他的底細。”

“魏忠?他為何要去母親臥房呢?”

“肯定是要找某樣東西,”司徒浩若有所思道:“不過,據我觀察,這魏忠和曾晚晚,貌似都有些虛張聲勢,其實,他們並不像自己在外人所表現出來的那般惡毒,所以,攸樂你暫且放心,伯母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