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一言不發地把眼前的東西吃了個幹幹淨淨,不剩食物是她的習慣。母親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從小一直給她這樣的教育,食物是上帝賜予的,不能浪費讓上帝怪罪,她耳渲目染,自然很自律。

她打量著眼前的魏文,正慢吞吞地嚼著,不時喝上一口牛奶。兩人一起吃飯,一貫如此,她是風卷殘雲,而他卻是慢慢品味,自詡為美食家。而事情最讓人大跌眼鏡的是,每次他都沒她吃得多,過去,他總是戲稱她牛飲豪吃……

往事不堪回首,冉冉移開了視線。耐心地等他把東西“品”完。必須和他談談了。

好容易等到他用紙巾擦拭著嘴角,這是他結束用餐的信號。忍耐良久的冉冉,終於爆發了,她已經沒有耐心去和他捉迷藏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還是沉不住氣,問得是簡明扼要。

“沒想怎麼樣。”他回答得很老實。還補充說明:“畢竟咱們也是師兄師妹,相處和別人有別那很正常。”

“你……”冉冉被他一句話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唇角浮起一絲玩味的笑容,從容地放下紙巾,舉止高雅,仿佛那是高級西餐廳的餐巾:“師妹,是你想多了。”

聽到這話,冉冉反而笑了:“既然魏副都這麼說了,那是最好不過。隻不過,懇請魏副以後和我保持點距離的好。您才剛來,和女下屬過從甚密,影響到您的仕途那就不好了。”

他的笑越來越漫不經心,甚至還有些不屑:“能影響到我的人,現在還沒出生呢。”他目光遊離,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過來。

她的臉色莫名地蒼白起來,起身道別得也突兀:“既然這樣,那我就先走了,魏副您慢慢享用。”

他剛要出聲,服務員已經站在他的麵前:“先生,有什麼需要的嗎?”

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結賬!”

趁著服務生去取賬單的空閑,他有些氣惱地盯著眼前的空位。他也不知道一貫好脾氣的自己,在她麵前怎麼就那麼容易地被激起怒氣。目光觸及處,忽然發現有幾張鈔票壓在她剛喝過的咖啡杯下,鈔票的一角還隨風輕輕抖動著。

“Shit!”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這個倔女人!還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