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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狂隻能暫時撇開頭,那姿態讓葉盈盈心裏涼了涼,對張狂有些拿不定主意。

眼看著時間快到了,一個仆人模樣的男人跑出來,忙道:"徐淮公子、各位賓客,升龍日的好時辰還有一刻鍾就要到了,我家老爺子請各位前往宗祠。"

徐家的宗祠極為廣闊,在徐家園林裏麵。占地麵積屬於最大的一項建築。

不過除了徐家的人,他們這些賓客不能進入徐家的內堂,在外麵看著就行了。

徐老爺子和彭老爺子相攜而來,身後跟了烏央央一大群人。

張狂定睛一看,鄧長江此時站在彭老爺子身後,神態頗為得意。昂首挺胸的樣子活脫脫像一隻鬥勝了的公雞。倒是沒有看到彭鬆。

對啊,彭鬆被踢出了家門來著。

徐老爺子看到張狂也在人群之中,神色如常,似乎他隻是一個普通賓客。

這樣子,的確比徐淮和徐謙沉得住氣。

徐老爺子穿著一身深藍色繡著龍紋龍團的唐裝,輕聲咳嗽,笑著說道:"感謝各位在升龍日來道徐家。見證我一直流落在外的孫兒徐淮回歸徐家。"

老頭說話聲音猶如雷吼般,中氣十足。

眾人不由鼓起掌來。

徐淮臉頰微微有些發紅,兩隻手忍不住握在一起。

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徐家的權力離他越來越近了。

徐淮用餘光瞟了張狂一眼。心底輕嗤。

這小子也就知道一些風花雪月,想用一個女人讓他丟臉罷了。

可真正的能者能夠臥薪嚐膽,忍常人之不能忍。

他心中有鴻鵠誌,又豈是張狂這種廢物能夠比擬的?

張狂好似沒看到徐淮的眼神,站在門檻外麵,眼睛卻看向了裏麵,幾乎有近百米的距離,隱隱能夠看到內堂祠堂裏的牌位。

張狂看到其中的一個牌位,頓時嘴角揚了揚。

徐老爺子笑了笑,朝徐淮招手:"徐淮,你過來。"

徐淮整理了衣冠,跨進了門檻裏麵在徐老爺子麵前跪下,恭敬地叫道:"家主。"

徐謙在一旁狠狠瞪著,眼睛都要掉出來了。

徐老爺子欣慰地看著徐淮,輕聲咳嗽道:"徐家有子名淮,年二十有四,遺落在外……願其歸入家門,謹言慎行,兄友弟恭,應承內外,護吾徐家。"

徐老爺子招手,道:"徐淮,你隨爺爺進去給祖宗上香,登記入宗譜。"

徐淮從地上爬起來。隱忍著激動地道:"是。"

"等會兒,兄友弟恭,應承內外?徐淮公子,你怕是做不到吧?"一道年輕的嗓音突然在人群裏響了起來。

所有人轉過頭一看。果真是張狂。

他們不自覺朝一旁退了一步。

靠,這小子瘋了?

剛才拿女人讓徐淮丟人就算了,現在是人家入宗祠的事情,那就是整個徐家的臉麵,他還敢玩兒?

前麵一件事,徐老爺子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就不可能了!

徐老爺子看向張狂,當場虎眸精光暴出:"張家小子。現在是在我徐家宗祠外,休得放肆!齊盛,你齊家雖與我不睦,可為何帶人壞我徐家大事?"

徐老爺子驟然一怒。全身殺氣釋放,壓得人喘不過氣。

齊盛就是齊玉軒的父親,此時也被徐老爺子的怒氣壓得心頭一凜,心頭駭然。

鄧長江差點當場笑出聲,沒見過這樣找死的人。

倒是徐謙突然覺得……張狂順眼了幾秒鍾。他怕是徐家最不想讓徐淮正式入徐家的人。不過徐謙也被自己爺爺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白,

徐老爺子平時看起來和和氣氣,一旦發怒。幾乎無人能夠招架。

張狂卻問:"敢問徐家宗祠擺放在第三排第四個位置的牌位是誰?"

徐老爺子微驚,這張狂是如何看得這麼遠的?

徐老爺子目光陰森詭秘,語氣平淡:"那是我的小兒子,早年過世了。"

張狂輕笑起來:"徐老爺子,你那小兒子是不是過世了你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