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禮盒摔在地上,一枚血玉從裏麵滾了出來,當場滾在徐淮的腳邊。
徐淮的瞳孔瞬間暴縮數倍。蒼白無血色的唇抖動了起來,"這……這是血玉?這是血玉?那我的……"
徐淮手哆嗦著拿出藏在自己心口的那塊血玉,和另一塊打量起來。
"假的?我的是假的?"徐淮如遭雷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猶如被霜打了的茄子。
他真的不是玄者?
徐淮全身繃緊,突然暴喝了一聲:"玄霆真人!"
如果出錯,那……那隻有玄霆真人。
躲在假山後麵看熱鬧的玄霆真人縮了縮脖子,大氣不敢出。
徐淮看著張狂手掌中的金光,他努力從地麵上爬起來。眼瞳裏全是驚恐之色地看著張狂,他叫道:"是你?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這是假的的血玉?"
張狂凝著手掌中的金色財氣,整個人顯得慵懶,淡笑道:"既然徐公子這麼想要,那我做一個給你唄。"
徐淮連著倒退了數步,整個人被打擊得徹徹底底。
假的。
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他以為張狂是個蠢貨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拿捏的時候。人家卻給了一塊假的血玉。
他每天抱著假貨在那裏沾沾自喜。
結果都是假的,他也並不是玄者。
從頭至尾,他都被張狂耍了!
這……多麼可笑……
徐淮整個人狼狽極了,全身上下都沾上了血跡,他之前還充血的眼睛此時變得渾濁、茫然、不知所措。
花蕊捂住自己的嘴巴,心裏暗驚不已。
殺人誅心!
這無疑是殺人誅心!
張狂這一手比斷了徐淮的手指還要狠。
被張狂打傷,被張狂斷了手指,或許繼續修煉還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可現在告訴他,他根本就不是玄者。一切都是假的。
徐淮的天在短短的一炷香時間裏……塌了!
齊玉軒低聲道:"這小子不會要氣瘋吧?不會變成下一個平洲魏家魏響吧?"
齊玉軒有些唏噓,心裏感歎不已。
可徐淮要是變成魏響那樣的瘋子,可就沒有魏響那麼走運了。
人家魏響可是魏家的寶貝兒,他徐淮隻是一個連宗祠都還沒有入的徐家私生子,這能比嗎?
有點慘。
想必,徐老爺子也不會出麵吧?
正在這個時候。徐老爺子猛地一捶拐杖,喝道:"夠了!"
夠了?
張狂把玩著從彭老爺子頭頂借來用用的金色財氣,神色淡漠。
"張少。這比武點到即止就可,這裏是我徐家祠堂門口,還請看在我老頭兒我的麵子上。別在我宗祠門口見血。"
徐淮臉色慘然一片,他聽懂了老爺子的意思。
不能在宗祠門口見血,其餘地方他管不著。
短短一分鍾,徐老爺子已經權衡了利弊。
徐老爺子這麼器重他,是因為他是玄者。如今他不是,那就沒有必要了。
他和其他那些私生子沒有任何差別……
張狂輕輕笑起來,道:"徐老爺子的麵子怕是沒有那麼大啊。這要是我死在你徐家宗祠門口,你不是照樣讓血撒你宗祠門口?"
一切,不過都是借口。
徐老爺子一滯,麵色有些鐵青難看。
張狂說的沒錯。
若是剛才,張狂死在了徐淮手裏,血灑宗祠門口,這叫徐家子弟有所成,為祖宗長臉了。
隻是若是徐淮死在這裏……那就不一樣了。
徐老爺子用拐杖狠狠一捶地麵,嗬斥道:"張狂,你與玄者私鬥,生死我等不管。可你也要顧忌一下這裏是徐家!江南四大家族!"
徐老爺子氣得不輕,徐家好歹也是世家豪門,又豈能被一個小子逼迫成這樣?
這傳出去還得了?
張狂嘴角揚了揚,落在徐淮身上的目光已經徹底冰冷了下來:"是嗎,老爺子?可他今天必死在你家祠堂門口!"
說罷,張狂已經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