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無人推門,大門卻被推開了。
所有人頭皮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被人抓起來了。
張狂微微眯眼,道:"來了。"
範碩嚇尿了,死死地抱住張狂的大腿。
他以後再也不炫富了,再也不敢了。
隱約似乎能夠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而來。
大廳內的溫度徒然降低,明明開著暖氣卻猶如降到了零下,冷得讓人牙齒打架。
他們漸漸擠在一起取暖。
所有人偷偷瞧了瞧那鬼使。忙是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
張狂也是頭一回見地府中人,可好歹也是半個仙官兒還算鎮定。他指了指範碩,又指了指桌上的陰元寶。
那鬼使看到一排排陰元寶,沒有瞳仁的眼睛竟有一道精光閃過。
這是好東西!
張狂心裏輕笑,這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無論是天上地下亦或者凡間,有錢就是能夠為所欲為!
有錢就是可以買命!
不巧。他有錢。
鬼使抬手一揮黑袍袖就把那一排排陰元寶卷入袖中,瞥了閉著眼死死抱著張狂大腿的範碩,悄然離去。
鬼使一離開,溫度就漸漸爬了上來。
範碩癱軟在地上,像一隻脫了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氣。
他剛才真的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啊。
張狂淡淡地道:"好了。"
範碩一擦額頭上的汗水,如釋重負般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古人誠不欺我啊!"
範老太太追問張狂:"張先生,是不是現在就算好了?"
張狂點頭:"嗯,回去好吃好喝養大半個月就能好了。"
張狂的目光落在範碩身上。道:"把你學的那書給我。"
範碩還有些遲疑。
範老太太狠狠一巴掌扇在範碩臉上,怒罵道:"還愣著做什麼?給張先生!"
範碩忙取出那本金光閃閃的書,遞給張狂。
範碩心裏五味雜陳,他咋就那麼倒黴啊,竟然能夠遇見這種事情?
為什麼他不能一夜暴富?
這書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砸到腦袋上,這天上果然不會掉餡餅。
範碩道:"這上麵是古英語。我……"
張狂頭也不抬地打斷道:"不用,我看得懂。"
範碩:"……"
臥槽,張狂竟然也看得懂?
範碩這才想起來。聽說這張狂可是專業第一的學霸。草,什麼都比他強。
範碩心裏很難受,很憋屈。
張狂看著手裏的書。自言自語地道:"黃金魔法?"
有意思。
從天而降砸到範碩腦袋上了。
張狂目光灼灼,嘴角輕揚。
這範碩的運氣就這麼好?不砸到別人頭上就砸到他頭上?
當然,砸到別人頭上,別人並不一定看得懂。
張狂翻看了一會兒收了起來,"這書歸我,當成我救你一命的謝禮。"
範碩忙點頭,那書他也不敢要了。
範碩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也不敢看自己奶奶怕被打,朝張狂拱手就要離開。
"等等。"蘇啟民突然開口。
範碩一愣,忙停下腳步。
蘇啟民看看蘇嬌嬌,又看看範碩,語氣淡淡地道:"你和嬌嬌的婚事從今天開始就解除無效了。"
範碩和範老太太渾身一僵。
範碩瞬間哭喊起來,道:"為什麼?!蘇爺爺,你這是見我病要我命啊。難道蘇家隻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
蘇啟民麵無表情地看著範碩。
範老太太歎了一口氣,拉扯著範碩要離開。
這都是範碩自找的。
範碩有些固執起來,今天受了那麼多委屈,自己未來老婆都要跑了,他要氣瘋了!
"蘇爺爺,給我一個理由。這事兒的確是我的錯,可我是被奸人所害,以後定然不會再出這樣的錯誤,我會老老實實繼承家業……"
一道涼涼的嗓音響起來,打斷了範碩的話道:"因為你要斷子絕孫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