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思思低著頭,悶聲不吭,和平日裏女強人的姿態竟然大有不同。

嶽海岩也覺得自己這閨女有點怪怪的。隻好強行解釋道:"張狂先生,思思或許是這幾日生病還沒有痊愈。"

張狂吃著牛排,淡然一笑道:"沒什麼。能夠理解,能夠理解。"

之後還算是相談甚歡。

用過晚餐後,張狂又在嶽家坐了坐。就提出了要離開。

嶽海岩還對張狂有些不舍,卻聽到張狂咳嗽了一聲,衝嶽思思道:"大小姐,我送你的那封信就是我的道歉禮物了。以後有緣再見。"

他笑起來,主動離開了嶽家。

"思思,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去送送張先生?"嶽海岩訓斥道。

嶽思思輕輕撫了撫額頭。冷淡地道:"我頭疼。"

嶽海岩:"……"

他被這個女兒氣死了,該對男人上心的時候跟個木頭一樣!

笨得要死。

雖說張狂有女朋友,可又沒結婚,未來誰知道?

"我去送送張狂哥哥吧。"嶽小雅奇怪地看了嶽思思一眼,主動出門送張狂去了,還準備找張狂要個簽名。

嶽思思的心七上八下的。她竟然不確信張狂是不是知道什麼。

她想到張狂剛才說的信,於是從口袋裏取出那個信封,取出裏麵的信紙。

上麵是張狂灑脫又難掩霸道的筆跡。

一共寫了整整大半頁紙,沒有絲毫停頓,看起來行雲流水。

漸漸的,嶽思思的神色變了。

"……以上是救你命的丹方。你可持此丹方前往蒼山尋葉家相救。"

"嶽小姐,與其迷戀一個夢境之中的妖物,不如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最後落筆是"張狂"二字。

嶽思思伸出自己的手。握緊手腕,果然看到了一條隱隱常人不能見的血痕。

那龍鱗對她是有害的?

龍神也並不是在保護她?

嶽思思突然有些迷茫起來。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張狂,張狂……"嶽思思喃喃念道著。

龍神不是在保護她。而張狂卻是在救她。

薄薄一張紙,上麵卻是救命的良策,猶似千斤之重。

嶽思思想到那牛排,臉色瞬間慘然一片。

嶽思思死死地握緊那張紙,飛一般地朝樓下跑去。

高跟鞋跑得太慢,隻能立刻脫了鞋,快速朝外麵跑去。

遠遠的就看到嶽小雅正纏著張狂要簽名。

嶽小雅抱著簽名本尖叫:"啊啊啊,明天我去學校得羨慕死我的閨蜜!"

"字也好好看!"

張狂道:"回去吧,我也回了。"

張狂正要上車,一道倩麗的身影一下子死死地抓住張狂的衣角,氣喘籲籲地道:"張,張狂。"

嶽小雅有些驚訝,道:"姐姐,我還以為你真的不來送張狂大哥呢。"

嶽思思的臉已經變得慘白起來,道:"去醫院,快去醫院洗胃。不對,去蒼山葉家求他們相助!"

張狂笑吟吟地看著嶽思思,問道:"為什麼?"

嶽思思咬了咬唇,終於道:"我在你吃的那牛排裏下了藥……兩個小時就會發作。"

嶽小雅手裏的簽名本"啪嗒"一聲摔在地上,臉色變得死白,驚叫道:"姐,你瘋了?"

下毒?

這是要坐牢的!

張狂倒是不驚訝,反問道:"你下都下了,幹嘛又跑出來告訴我?這不是前功盡棄?"

嶽思思見張狂一點都不著急,她更慌了:"張狂先生,我說的是真的!我在裏麵下了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因為,因為或許我認錯了,把對我好的人推之門外,把傷害我的人當成心上人。"

"快點,小雅打120。"

嶽小雅嚇得趕緊去摸自己的口袋,這張狂要是在他們家出事,他們嶽家得遭殃。

夜色裏突然聽到張狂笑吟吟的嗓音:"不用了,我早知道裏麵加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