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玉琉幻不知道他是怎麼挺過來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清除體內血蠱蟲的,但她永遠不會忘記那種被血蠱蟲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感覺,永遠不會忘記那種萬蟲噬心的感覺,那是一種令人窒息,讓人絕望的感覺。
那種感覺,曾經無數個日日夜夜折磨著她,就算好了傷口,心裏的創傷卻無法好。
那種感覺,隻需要有一個人再次體會就夠了,不需要兩個人。
玉蜃樓忽然輕輕笑了,唇角溢開一個大大的微笑,雙手捧著玉琉幻的臉,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幻兒,我的身體是這種血蠱蟲的克星,我可以在自己體內,通過控製氣息,殺死他們。”
玉蜃樓這話說得,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玉琉幻卻搖了搖頭:“我不信。”
血蠱蟲是寄生在血脈之中,它周身血脈都無法發力,怎麼可能在體內殺死?
玉蜃樓低頭看著麵前女孩,滿臉笑意的說道:“幻兒,我是你夫君,我不會騙你,我也不會死,我還要好好的陪著你,以後還要和你生很多孩子呢。”
玉琉幻將他一掌推開,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思開玩笑。
玉蜃樓被猝不及防推到了沙子上,一個四仰八叉,忍不住大笑起來,他眼裏春風得意,笑眯眯的看著女孩眼睛,幻兒都沒舍得用力。
“幻兒,你又欺負為夫,信不信我撲倒你?”玉蜃樓調笑著,說著不找邊際的話,想釋放一下玉琉幻的情緒,幻兒神經太緊繃,太壓抑了,需要釋放一下。
玉琉幻卻笑不出來,她已經忘記了該怎麼笑,她也不想笑,她麵色冷凝,眉頭緊皺,眼裏冰雪濃厚得化不開。
“如果你可以殺死它們,為什麼我不可以?你可以教我怎麼殺死它們。”
“幻兒,我們血脈不同,我是至純至陽的神脈氣血,而血蠱蟲是陰毒至寒之物,它怕我,明白了嗎?”
“……”
玉琉幻沒說話,隻是目光冷冷的看著玉蜃樓,他果然是神脈氣血,她總覺得他身上的氣息不一樣,特別的好聞,沒想到竟是神脈。
玉蜃樓神色柔和的笑了笑,輕輕說道:“幻兒,這些以後再告訴你,你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會兒,好好睡一覺吧,睡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
玉琉幻抬眸看著他,他的眼睛忽然變成了一座城市,一座熙熙攘攘的繁華城市,玉琉幻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她左手牽著父親的手,右手牽著母親,一家人在城裏逛街。
那是一座很漂亮的城市,是她無數次睡夢中夢到的城市,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城市,是家鄉的城市,是玉門的城市……
玉蜃樓看著安然沉睡過去的女孩,目光寵溺一笑,抱歉,幻兒,隻能對你進行催眠,不然,手上封印時間太久了,對身體不好。
玉蜃樓輕輕抱起女孩,微歎了口氣,她太輕了,以後要好好的補一補。
玉蜃樓拿出幻靈鏡看了看四周,發現了一處古城遺跡,大漠之中要找一處躲避風沙的地方,實在是不容易。
這個古跡曾經有人居住,可以暫時躲一躲,而且這裏肯定有水,雖然荒蕪了一點,但在大漠裏能找到這地方,已經算不錯了。
“尊主。”身邊一道罡風卷起,緊接著一個人影落地,是欒風追趕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