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不以為然,“媛媛你先去我辦公室”,接著目光回到青年身上,“蘇淳嚴你說你的。”
謝斐媛那一刻竟然手足無措,不經意間還臉紅了一下,就這麼縮手縮腳的退了出來。
至此記住了這個青年人的名字——蘇淳嚴。
他的器宇軒昂,他的眉清目秀,他的目光如炬……
這驚鴻一瞥就像烙印一般,深深烙進了自己的心裏,想忘也忘不掉。
可誰都沒想到,就因為軍政上的關係,舅舅竟然逼走了他,那是第一麵,那也是在南京的最後一麵。
其實當初謝斐媛就對自己太有信心了,她覺得憑著自己的美貌,蘇淳嚴隻要是看上這一眼是絕對不會忘掉的,要不是因為舅舅的原因,或許蘇淳嚴就會上門提親了。
可女兒家的心事,總是深埋心底,男人不主動,莫不是要她上趕著?
畢竟身份地位都在,她就算不顧及自己的身份,也總是要周全舅舅和謝家的麵子。
而這次,不遠千裏奔赴北平,這次謝斐媛是主動的,她真的怕去蘇淳嚴就這麼忘了自己。
從母親那裏聽說了舅舅的心思,想把蘇淳嚴重新收歸麾下。靈機一動,還有什麼比結為婚姻更加牢固的關係嗎?
答案一目了然。
所以謝斐媛來了,她信心滿滿。
“恪深兄,來晚了,自罰一杯。”
有人大呼小叫,謝斐媛隨之回頭,恰好看到蘇淳嚴進門,就這麼規矩禮貌又不失風度的跟在座諸位打招呼,他現在是紅人,誰都要敬畏三分。
“抱歉,抱歉,公務纏身,來遲了,來遲了。”蘇淳嚴解釋的很是自然,借口更是冠冕堂皇。
“這位是……”
“內子,還有小女。”
蘇淳嚴介紹的時候目光裏全是柔情,甜蜜的叫人羨慕。
謝斐媛五雷轟頂的隻覺得頭上一懵。蘇淳嚴是何時結了婚,又是何時有了孩子?隻覺得眼前突然一片黑暗,謝斐媛腦子裏全然空白,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待到眼前的模糊被擦拭幹淨,才看到了蘇淳嚴的一家三口,女子清雅,男子英俊,孩子可愛,當真是配極了。
謝斐媛失落到了極點,一個錯過便是一年,這一年裏……多少事情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在發生,而她卻還固守陳規,對蘇淳嚴總是抱以期待,可是他早就把自己忘到了九霄雲外。
殊不知,哪裏是忘記,蘇淳嚴是根本沒有留意過謝斐媛,會議室的第一次見麵,對於謝斐媛來說是驚鴻一瞥,對於蘇淳嚴來說是毫無印象。
以至於,現在的重逢,都是剃頭挑子一頭熱,蘇淳嚴與其他賓客虛與委蛇,自己卻一旁默默地哭鼻子,可這其中的緣由卻沒有辦法向外人訴說。舅舅看到自己的樣子,就像是霜打的茄子,當然明白這其中的來龍去脈。
他不僅僅有了妻子,甚至連孩子都有了,自己這謝家大小姐的身份怎麼可能給他做小……
到底是因為什麼就這樣讓他對自己心灰意冷,娶了別人,生了孩子,就因為自己的舅舅當年與他的恩恩怨怨,於是他連帶著自己也放棄了。
再看看他的手裏,一邊牽著女兒的手,一邊攬著妻子的腰,這樣的舉動可是在做給自己看?為了讓自己吃醋還是讓自己後悔?
蘇淳嚴,你都做到了,我謝斐媛輸了,一敗塗地。
“舅舅我想先回去休息了。”謝斐媛強打精神,與舅舅告別。不等遲漢光回答,她就低頭掩麵從眾人的眼前的小的幹淨。
“可……”遲漢光還想說的是,這麼多的人,總不能在蘇淳嚴一個人的身上吊死吧。
但是謝斐媛的為人,他也不能多說什麼了,這一切就算是錯,那就錯的徹底吧。
反觀蘇淳嚴,他整個人對於謝斐媛的所有舉動壓根就沒有放在眼裏,有人跟自己說話就說話, 沒有人跟自己說話那就跟妻子孩子說話,,一場聚會本來說是謝家的慶功宴,而今卻變成了他們蘇家的親子宴。
其實也不是蘇淳嚴真的是在針對謝斐媛就要把靜恬和蘇郡格都給帶來,而是他已經被相親這樣的事情不勝其擾,於是縱然靜恬是那種不愛社交的人,可是總也要讓他給拉出來當了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