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旭與陳蕊兩人聊的正起勁,卻沒怎麼在意宋憐之。這時宋憐之已經喝高了,他趴在桌子上,開始覺的自己有點飄飄然。如果沒有人陪伴,那麼他這時他所想的一定都是些不開心的事,想的都是這個世界如何的嫌棄他,拋棄了他。很幸運,現在有朋友和笑聲陪伴著宋憐之。這時宋憐之的思緒在空飄飄然然,仿佛回到那快樂的學生年代。他記得自己在做學生的時候,總是想快點長大、快點獨立,快點擺脫老師和父母的束縛,為何現在反倒想要回到那個時候呢?做學生的時候哪裏知道,其實學生時期才是真正幸福的。當你的腳步跨入社會後,發現自己的競爭力並沒有那麼強的時候,當你在社會上難以立足、四處碰壁、鬱鬱不得誌的時候,難免會懷念無憂無慮的學生年代。而學生時代的憂慮,與現在相比,簡直不值一提。隻可惜做學生的時候並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宋憐之的思緒越飄越遠,他想起了他的老師,他的同學,他的同桌……
想到同桌,他曾經暗戀過的同桌,他心裏一驚:他的同桌不就在他的眼前麼?這一驚,也不知將宋憐之驚的清醒了,還是更迷糊了。想到這裏,他一把抓住了陳蕊的手,含含糊糊地說:“同桌,嫁給我吧!”
吳旭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笑著說:“高了!開始說胡話了。”
陳蕊一本正經的盯著宋憐之的眼睛問道:“你有房子嗎?”
宋憐之腦袋耷拉在左邊胳膊上,迷迷糊糊的回答道:“有,不過……是我爸的。”
陳蕊又問:“那你有孩子嗎?”
宋憐之晃晃腦袋說:“沒有。我沒有孩子。”
陳蕊說:“那就不好意思了,我想要找個有孩子的。”
宋憐之聽到這話,又迷迷糊糊把手拿了回來。然後迷迷糊糊的說:“孩子我真沒有。要孩子恐怕不成了……”說完又迷迷瞪瞪的趴在桌子,不一會就睡著了。
吳旭搖搖頭,見宋憐之打起了鼾,知道他真睡著了,就說:“這個家夥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下午在路上碰見的,低著頭走路,也不看路,跟我撞個滿懷。我問他結沒結婚,他就不高興,說什麼這事私事,我不該問。又向路邊一個女學生大發脾氣,還被那個女學生給氣哭了。”
陳蕊幽幽的說:“總是碰到什麼難處了吧,家家有本難念的經。總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才會這樣,不然也不會放著好好的老師不當,搞成這樣子。”
人就是這樣,特別是我們中國人,往往喜歡問他人的境況如何。宋憐之自然也經常被問及這樣的問題。他是個師範大學畢業生。當別人問他在何處就職時,他隻含糊其辭地說自己是師範畢業,別人便誤以為他就是教師了。其實宋憐之畢業後,就沒工作過。可是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別人誤會自己教師,那就讓他們誤會去吧,宋憐之也不去理會,這總比知道他什麼都不做,在家啃老強一些吧。
吳旭說:“誰知道呢?”
這時夜已很深了。飯店廚子已經換掉了工作服,從後堂走出來。廚子對陳蕊說:“老板娘,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陳蕊很客氣的回道:“哎!好的,小劉!你路上騎車小心啊。”
廚子小劉又微笑著向吳旭點了點頭,以示再見。陳蕊說:“這小夥子人不錯,每天來的很早幫我買菜,隻是我這個窮老板娘,沒什麼可回報他的。”
吳旭壞笑道:“有啊!你不肯就是了。”?這話隱射了另一層調侃的意思,陳蕊自然能聽出來。她笑罵到:“滾!沒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