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卜原先是想著這‘鳥族’,都是一些毛多心眼兒少的蠢笨玩意兒,巫族派了他來時,他還覺得大材小用。
誆騙這些鳥類,哪需要什麼說辭?
於是,他早早地便將翼族都當做了同青釉那般一聽有珍寶,便什麼都不管不顧,隻管悶頭向前衝的傻子一樣呢!
而之所以,拿了同樣一套說辭來誆騙翼族與獸族,便是因為,若是這處洞府確認了是妖皇曾遺留下來的,那這洞中的寶貝可就不管是不是處在三界交界處,便都要盡數歸妖族所有了。
是以,海卜從進了翼族的地界,便沒說過一句實話。
看似好脾氣的鳳離沒等海卜再說出一句辯解的話,便離了座椅,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道紅色的剪影掠過,再定睛一看,竟是他們的族長大人已經狠狠地扼住了海卜的咽喉處!
“你知道這眾生六界…我最恨的是什麼嗎?”
那陰沉怨懟的神色與語氣,驚了在座的所有人!
何時何地,他們的族長大人這般動過怒?
海卜已然不能再回答他,他一雙不大的小眼兒,已經是隻見眼白了…
鳳離湊近了他的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得見的音量,緩緩答道:“我最恨的,便是你們對她的覬覦!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東西!”
說罷,他一鬆手的瞬間,海卜震驚的發現,他全身的巫術都被這個方才扼住了他咽喉的‘怪物’給吸走了!
“啊!”
尖叫也隻有一聲,很快又隨著海卜身體的虛化,而戛然而止!
所有在場的族人,震驚地眼睜睜看著海卜的身體一點點的變成了砂礫,又一點點的隨著飄過的清風,被當做塵埃般卷走,消失…
一個方才還活生生的人,這麼快便消失的連最後一點蹤跡都再不可尋。
鳳離裝作也很是驚訝的收回手,對眾人道:“這人竟是一砂礫做成的傀儡麼?”
他攤開手,對長老們笑道:“即便是傀儡,也有些忒不經嚇了,嗬,這麼快便逃走了,當真無趣的很!”
在座的眾位長老都是恍然大悟般的鬆了一口氣,隻有蒼彥仍舊是疑惑的握緊了拳頭,他沒有漏過方才海卜臨‘逃走’前,那驚恐地瞪大的雙眼,那並不似是傀儡會有的眼神,更不像是要‘逃走’的樣子。
“你這麼著,就解決了巫族的來使,會不會有些不妥?”
鳳離回頭看他,“不妥?巫族在建族之時,不過是一個百人小團體而已,若不是妖皇大人的扶助,現下哪還有什麼巫族?”
蒼彥與其他長老,聞言都是一驚,他們年歲尚小,離妖皇的時代也相距甚遠,自然不曾得知,妖族與巫族竟還有這般的淵源糾葛。
“可是巫族是如何回報妖族的?他們忘恩負義時,與神族一並攻上天界時,可曾想過不妥?”
鳳離笑的甚是淒楚,壓抑在心頭的怒火,久久得不到爆發,壓抑的他隻覺得,若不是他的心魔早已丟失,隻怕,他早已撐不住了。
“他們不仁不義,便休怪我冷血無情!”
眾人全都鴉雀無聲了許久,蒼彥才歎道:“我們並不是怪你,即便你方才說的都屬實,那海卜不論是死是逃,都是他罪有應得。可萬一他最後的幾句話是真,咱們就很有可能錯過了尋到妖皇大人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