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神山中,四處戰火紛飛。
鳳謎雙手托腮蹲在十惡獄口,不管遠方戰火如何,從鳳離進入十惡獄開始,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十惡獄口。
胡良曾勸過鳳謎幾句,她卻像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或是聽進去了,卻壓根就沒有當回事。
“胡良前輩,你不用守在我身邊,蒼先生正在和神族開戰,珠珠也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現抱走,他們都比我更需要你。”
胡良眼神遊移許久,雖然有些不忍心,但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我與蒼彥的修為,現下隻有神族的雪炙可以為之一戰,其他人都不足為慮。”
鳳謎訝異:“那珠珠呢?”
“珠珠?”胡良神色古怪:“它不主動傷害別人就是好的了。”
恐怕這也是鳳離並沒有分散兵力去保護珠珠的最大原因。
鳳謎早就聽鳳離與胡良說過珠珠的神力,可她始終覺得珠珠就像是一個還沒長大又缺愛的孩童般,愛撒嬌,想要被愛,想要博得她所有的關注,始終無法將它和他們口中的絕頂‘殺器’聯係在一起。
他們話音方才落下,遠處的天空突然騰起了衝天火光!
伴隨著炙熱焰火的還有不斷傳來的迭聲慘叫,鳳謎霍然起身,驚叫道:“那是玄天閣的方向!”
胡良也是大吃了一驚,他雖然一直對珠珠的武力值有信心,但是那畢竟是妖皇花了大心思保護地寶貝,所以基本的防禦與障眼法他也都用心的做了。
“究竟是誰,竟然能闖進銅牆鐵壁的玄天閣?!”
一處火光還沒熄滅,緊鄰著玄天閣的幾處地界又不斷的騰起了火焰,一處、兩處、三處,每一處的火光都不比第一次的勢小,反而還有越來越壯大的趨勢。
鳳謎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前輩!是珠珠!是珠珠有危險了!”
胡良也猜到了是珠珠,可他看鳳謎臉色慘白,恐怕還不如正在大戰的珠珠,就出言安慰她說:“你相信我,珠珠暫時不會有危險的。”
鳳謎卻心煩意亂的幾乎失去了理智,她無法形容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隻覺得有人正在覬覦她身體骨血的一部分,想要隨時奪走她的生命一樣讓她心裏難安。
她轉過頭看了看生死不知的鳳離,又向著玄天閣的方向看去,目光思量間,是她搖擺不定的心,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去守護誰。
正在她遊移不定間,一隻烏鴉狼狽地從天空中搖搖晃晃地飛了下來,落地地瞬間,那毛色黢黑的烏鴉幻化成了一個幾乎渾身浴血的青年。
“是青浦!”鳳謎衝上前去扶起重傷的青浦,急切地問道:“你是從玄天閣地方向過來的嗎?”
青浦一張並不出彩的臉,因為傷痛幾乎都糾結在一起了,他徒勞地張了張嘴,雙眼一直眨也不眨的盯著胡良。
胡良慌忙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搭在青浦的手腕上,凝眉運送靈力細細的在青浦全身的經脈中都遊走了一遍後,他才鬆了口氣,從隨身的玉瓶中取出了一枚丹藥,給青浦服下。
服過丹藥的青浦在短暫的調息後,方才還晦暗的起色明顯的漸漸紅潤起來。
“多謝胡良前、前輩...”
“你隻是修為耗盡,力竭而已,好好地打坐調息後,慢慢地就會恢複了。”
青浦虛弱地點點頭。
放了心的鳳謎,焦急地追問戰況:“玄天閣情況怎麼樣了?!”
青浦幾乎無視了鳳謎,而是看著胡良說道:“玄天閣闖進了一個神族人。”
胡良疑惑道:“神族人?你可知他的名號?”
“名號?”青浦幹咳了兩聲:“並不知,那人白衣白發,修為靈力都很是了得。”
鳳謎聽到青浦的形容,心口瞬間一涼,是雪炙!
她不禁苦笑,他們的運道還真是背到了極點,方才胡良還說過,隻要神族沒有雪炙出現,那他們就還有勝算。
可千算萬算,他們都沒有想要雪炙會這麼快就出現了,不但出現了,還是出現在那麼要命的‘玄天閣’裏。
胡良曾與雪炙交戰過數次,他對雪炙的修為功法再熟悉不過,是以,青浦話音才落,他也想到了這個人很有可能是雪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