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8章 生死門(2 / 3)

殷勤的換膚術施展了半日,也懶得再度加持,臉上的膚色雖然沒變,身上卻已經漸漸恢複了玉潤之膚,他倒不介意這個,從桌上撚起一張牌,便用了慢動作,在武傳芳眼前展示,如何僅憑一雙手掌,在眾目睽睽之下玩手彩。

武傳芳收拾起心神,仔細觀察殷勤的動作,與他所知相差不遠,除了一兩種未曾見過的手法,絕大多數都不新鮮。問題是,這些手法,在下麵野場子裏也許能用,進到賭坊之中,一摸不到骰子,二摸不到牌,又如何施展。

殷勤用慢動作演練一遍,便放下牌,笑嗬嗬對武傳芳道:“我耍的這些小把戲,前輩想必全都見過,不瞞您說,我也隻是能放慢了動作來,真讓我到賭桌上施展,肯定是要露底掉牌的。”

武傳芳嘿嘿笑道:“老夫挽起袖子,一隻手也能耍這些。”

殷勤點點頭,揮手將牌打散道:“蠻荒賭術,全在一雙手上下功夫。可是,哪怕您隻用一根手指頭玩出彩兒來,進到賭坊之中,人家根本不許您碰牌,也還是沒有用處啊。”

武傳芳見他說到正題,忙提起精神道:“所以,你所提到的文路子,是不需碰牌碰骰子的了?”

“真正高明的賭術,其實不在手上。”殷勤放下袍袖,將雙手收攏於袖中,嗬嗬笑道,“所謂文路子,不用雙手,卻是靠眼力與心法口訣來取人錢財的。”

“如何取?”武傳芳心髒怦怦跳起來,神色有些激動道。

殷勤從牌桌上撚起一張牌,翻過來看,是張十點兒,也叫梅花,殷勤將牌遞給武傳芳道:“賭技高明者,首先要有好眼力,我隻問前輩一句,我若將這張十點兒,扣著混入這堆牌裏,您還能找得見它麼?”

武傳芳凝視掌中骨牌,半晌才搖搖頭道:“怕是難,若是尋常用的那種竹牌或許好辦一些,畢竟每張牌的紋路皆不相同。賭坊之中的骨牌,與我掌中這張一般,皆用翠玉打磨,通體圓潤,不見紋路啊。”

殷勤露出讚賞之意道:“前輩能想到竹牌紋路,足見您曾經在這方麵動過念頭,可惜未能深入。其實辨別一張骨牌,未必僅從紋路下手。要知道,天下間絕對不會有一模一樣的兩樣物件,隻要觀察仔細,便能分辨出來其中極其細微的差距。比如骨牌全以翠玉打磨,但每塊翠玉其色澤明暗皆有不同,此一法;其次,哪怕打磨得再光滑,骨牌用過幾次,彼此碰撞便會有細小痕跡留下,哪怕其痕跡比發絲還細,但以修士的眼力,隻要用心觀察,也能分辨的出來吧?”

武傳芳隻覺得殷勤為他指出了一條,曾經向往過,卻從未真正實行的路子。他有些激動地拿起幾張骨牌,仔細觀察一陣才道:“若是下足了功夫,辨識這些骨牌,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即便能夠看出骨牌大小,也還是沒有用處。賭坊之中,定好了起牌點之後,便要大家下注,然後才會擲骰子,決定誰先抓牌。咱們就算看出起牌的四副牌誰大誰小,卻也無法在下注之前提前預測出,四門之中哪家抓得最大的那副啊?”

殷勤神神鬼鬼道:“文路子一靠眼力,二靠心法口訣。前輩若是能從骨牌的細微痕跡出辨別出其牌麵的大小來,隻要得了我的心訣,便能猜出誰能抓到大牌。”

“你莫非精通卜筮之術?”武傳芳盯著殷勤,有些不敢置信。蠻荒道法之中,預測推衍之術乃是最為高深的一門道法。

殷勤哈哈大笑道:“前輩想差了,我所說的心法口訣,與卜筮推衍無關,全憑口訣經驗得來。其中訣竅,就如同一層窗戶紙,隻要我給前輩點出其關鍵之處,您隻需輕輕一捅,便是桶底脫落,豁然開朗了。”

“你快快說來!”武傳芳再也忍不住,連聲催促幾句,方才覺得失態,老臉微紅道,“老弟若能將其中訣竅點化於我,你家老祖過來小住幾日,我便不收你的靈石也行。”情急之下,他已經與殷勤兄弟相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