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個娘!”許忘筌回過神兒來,趕緊收了宗牌,就聽寶台上邱瞎子正自念叨著:“萬獸穀四百五十,第二次,諸位貴客,還有加價的嗎?”
謝天謝地,殷蠻子嚇唬我呢,幸好還在這個價位上。許忘筌驚魂稍定,就聽寶台上小槌兒又響,邱瞎子高聲唱道:“四百六,倉山書院出價到四百六十枚中階靈石了。”
倉山書院和萬獸穀這是又杠上了?!四棚修士全都將注意力轉移到天字棚與人字棚的連接地帶,讓大家覺得有些礙眼的是,萬獸穀場地裏並排坐著的三個小輩算咋回事?他家的老祖們可都已經退場休息去了,竟然還留下三個小輩來惡心倉山書院嗎?
“老許,愣著幹啥?繼續追啊!”殷勤不敢捅許忘筌的小癢肉兒,見他又在發愣,忍不住催促,“倉山書院都響二鑼了,趕緊舉牌兒啊!”
完了,我今兒是徹底上了這蠻子的賊船了!許忘筌在心中哀嚎一聲,緩緩舉起宗牌。
當!邱瞎子的銅鑼敲得許忘筌心中一顫,衍雷寶卷的價格被抬到了四百七十枚中階靈石。
藍雀在一旁旁觀,也不由得心驚膽戰,偷偷扯了下殷勤的袍袖道:“主任,還是小心點兒吧,萬一倉山書院不跟了,咱們咋辦?”
“怎麼會?”殷主任話音未落,台上銅鑼再響,倉山書院果然再次追價,“四百八十!”
許忘筌趕緊收了宗牌,一臉後怕地也幫著藍雀勸道:“主、主任,見好就收吧?咱們上頭畢竟還有兩位老祖呢,如此擅作主張,真若是花了許多靈石卻隻拍了這半冊寶卷,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見好?誰見著好兒了?”殷勤忽然犯了混勁兒,梗著脖子道,“咱們跟這兒坐了大半天,一樣東西沒拍到,哪兒就見好了?再者說,掌教真人的意思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但凡是倉山書院看上的東西,咱們必須得出手爭一爭,抬一抬。”
“可、可是,萬一他、他們不跟了。咱們豈不是慘了?”許忘筌急的說話都不利索了,“這責任可就大了啊。”
“萬一?!”殷主任眼睛瞪起來道,“許長老難道沒有想過倉山書院為何突然競拍這東西麼?萬一那寶卷的後半冊在他們手中,讓他們借此機會湊齊了整本,這個責任,你我擔的起嗎?”殷勤越說越氣,突然一抬許忘筌的胳膊肘,將那宗牌又杵了上去,同時直接跳叫一聲:“五百!”
許忘筌腿肚子轉筋,冷汗刷地下來了,五百枚中階靈石隻買半冊殘卷,這殷蠻子真是個瘋子!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貨怎會如此篤定那倉山書院一定會追價?
藍雀在一旁也是緊張得口舌發幹,想勸殷勤卻又不敢,不知為何,這家夥的樣貌明明是便得“嫩”了,舉手投足間那卻再沒有當初的青澀拘謹。藍雀忽又覺得恍惚,覺得那“青澀”兩字似乎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象,仔細回憶這貨從偶遇到現在所作所為何時青澀過?
寶台南側,躲在司馬胖子身後的陳一舟稍稍鬆了口氣,這價格總算是扳回到了最初的約定,唯一的變數就是扛在這個價位上的是花狸峰而不是倉山書院。下一刻,陳一舟又有些緊張,萬一倉山書院就此收手,那殷蠻子能否吞的下這批鼎爐?那貨或許能掏得起五枚高階靈石,可五十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