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趴。人家都說漂亮的人沒大腦,誠然不假,楚熙簡直生來就是為證明這說法的。

除卻楚熙性格比較色情,行事比較齷齪來看,他勉強也算是一好娃娃,沒給中國人丟臉,沒給社會主義丟臉。我們軍訓回來時坐的是軟座大巴,讓我一沾就睡著的那種。果然我不負己望,上車沒二十分鍾就不知身在何方。快到站的時候我醒了,這才發現自己一直靠在楚熙的肩上,身上還蓋著他的衣服,我一激靈,心想壞了,男生肩膀也是隨便靠的嗎?這年頭,靠了男生肩膀就和摸了女生屁股一樣——後果嚴重,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我正尋思著如何是好,突然發現這哥哥也是昏睡不醒,頓時放下心來,山路崎嶇,車勢顛簸,兩人都睡著了,也就不知道誰先向誰靠近,誰先勾引的誰了,我趕緊把那件罪惡的上衣披他身上,一切圓滿。

下車的時候楚熙很迷糊,配上那鐵臂阿童木的T恤,怎麼看怎麼像一低智能兒童。我揣著一把記著同學電話號碼的紙條從他身邊經過,目不斜視的走了兩步,想了想,還是退了回來,畢竟一班的同學不是,讓他這麼丟人我也覺得麵上無光啊,“楚熙,你怎麼還傻站這兒啊?怎麼不回家?”

楚熙看我一眼,小眼睛眨巴眨巴,真是引人犯罪,“啊?我等我們家司機呢。。。”

我靠,私家司機?沒看出來啊,這還是一闊少爺,行,算我多嘴吧。

正要走,又聽他說:“要不你跟我一起等吧,一會讓他送你回去。”我心想這人還挺有良心,頗為感動,但還是客氣的回拒了他,俺老爹還不知道開著車在哪等著我呢。

走了老遠聽見他跟我道別,招著手,和他衣服上的阿童木一個形象,引得路人頻頻側首。

想想也奇怪,楚熙這養尊處優嗜好泡妞的紈絝子弟怎麼會對校慶這麼形式化的事這麼上心呢?難道私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或者他要追校長的女兒?

我不由問他:“楚少爺為何對如此關注此次校慶?莫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好處?”

楚熙猶豫了下,歎道:“洛冉你這人嘴巴忒大,什麼秘密都藏不住,我告訴你純粹屬於慢性自殺。”

我一聽這話,霎時明白了,果然有隱情,楚熙在學校很吃得開,可著各個階層都有交情,消息一向靈通,我說:“嗬嗬,說吧說吧,我保證,除了歐曉曉誰也不告訴。”

“拉倒吧你,歐曉曉比你還嘴碎。”

“靠,愛說不說,指不定你這消息是從什麼不良渠道獲得的呢,回頭告訴我我再成了共犯,再判我一知情不報的罪過我不久冤枉了麼,你趁早別說,反正不是好話。”

楚熙不屑,“小樣兒長本事了啊,跟哥哥這兒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真不想知道?那我還就不說了。我就不告訴你,饞死你。”

我這叫一鬱悶,“楚熙,你果然不是男人,這麼小心眼。”不等他說話便毅然掛機,切,待見你那小道消息,給臉不要。

歐曉曉嬉皮笑臉的湊過來,“哎,聽說這次的校慶完全由學生會負責。”

“學生會本來就一廢品收容所,碰上一幫責任心強點的幹部勉強算一垃圾中轉站,什麼肮髒齷齪的事不管啊?這有什麼新鮮的。”

“嘖,我說的當然不是這個。你知道咱們學生會長叫什麼嗎?聽說是一極品帥哥啊,巨招人的那種。”

“極品帥哥?我看趙本山就挺極品的,他帥嗎?歐曉曉,這世上誰最有錢誰就是最極品的那個。”

“你這個膚淺的女人,臉上就刻了三字,左臉‘人’,右臉‘民’,腦門‘幣’。回學校打聽打聽吧,那小會長連名字都特淑男,曲楓楊,好聽吧?”

“哈哈,這年頭有一趨勢,聽見男生好聽的名字都想見見這個人,可見了人之後又會立刻後悔為什麼會知道這個人的名字,省省吧你,名字和臉蛋是成反比的。”

歐曉曉怒,覺得我玷汙了心中偶像的美好形象,大罵我沒欣賞品味,一門心思的就掉錢眼裏了。

我好笑。小時候我還喜歡李連傑呢,可見了劉德華之後我又驚歎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帥的人,然後看見了尼古拉斯凱奇,我又驚豔到無語。終得出結論,沒有最帥的帥哥,隻有更帥的帥哥。

皮相,不過就是一件衣服,執拗起來,永遠不會有結果。長得漂亮有什麼用?,多少錢一斤?能頂一個學位?

我膚淺?哈,誰膚淺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