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詹少柏居然還有心情和力氣說笑話,那顯然是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因此徐纖不由大為放心,失笑著搖頭說道:“成,有反應就好,有反應就說明你已經沒事了,隻需要小心靜養就可以。少柏,你……你幹嘛要回來啊?我……我真對不起你……”
“沒事啦,纖纖,這事兒的確不怪你,怪我。”看到徐纖滿臉愧疚的樣子,詹少柏忙大方地搖了搖頭,盡力替徐纖撇清關係,“你想想,本來你已經把我送出門了,如果我乖乖聽話,那我一點事都不會有,是不是?可就是因為我自作聰明地跑回來,結果害人害己。你不怪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又有哪裏對不起我了呢?你要再這麼說,那我還不得愧疚死?”
既然如此,那兩個人就沒必要在這裏爭著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反正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怪誰不怪誰的,還有意義嗎?因此這件事到這裏還是告一段落算了。
抬頭瞅了瞅朗雲陽不在屋內,詹少柏看著徐纖這一身紅通通的裝扮,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說道:“纖纖,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了:你這樣打扮好醜啊,完全失去了你本身的獨特氣質,真不知道朗雲陽為什麼會喜歡這個樣子的你,他看起來不像是眼光那麼差勁的人啊?”
徐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冷笑一聲說道:“這你可就說錯了,他喜歡的並不是我,而是這身衣服,更準確地說,他喜歡的是以前穿這種衣服的那個人。因此我穿成這樣子,他就可以從中找到斐依依的影子,而這,才是他最終的目的。”
是嗎?詹少柏皺眉聽著,對於徐纖的話卻不敢苟同的樣子。因為他總覺得事情並不像徐纖說的那樣,朗雲陽之所以這樣做,似乎也不是為了找尋斐依依的影子。眼前浮現出了朗雲陽看著徐纖時那特別不一樣的眼神,詹少柏思索著說道:“其實……纖纖,你有沒有發現,朗雲陽是典型的外冷內熱,他的內心並不像表麵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冷酷。所以我覺得如果你可以不這麼尖銳,稍微順從他一些,那麼他對你其實就不會那麼狠了……”
“不是我願意尖銳,少柏。”徐纖苦笑了一聲,眉宇之間也鎖著淡淡的憂慮,並不像在朗雲陽麵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強勢自如,“而且,也不是我不願意順從,隻是朗雲陽所需要的順從,是以要我做斐依依的替身為前提的,而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受。”
原來是這樣嗎?朗雲陽所需要的徐纖,真是隻是一個替身,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詹少柏覺得徐纖說的似乎並不對,但是到底哪裏不對,他又覺得說不好。看看徐纖如今這怪裏怪氣的樣子,他不由歎了口氣說道:“你不願意做替身?那你幹嘛聽他的話,打扮成這個樣子?要不是朗雲陽要求你這樣做,你怎麼可能放棄自己原本的喜好呢?”
提及這個,徐纖臉上的神情立即變得冷厲了,她重新撫摸著詹少柏受傷的雙腿,口中冷笑一聲說道:“這個,算你說對了,的確是朗雲陽要求我這樣做的。他為了讓我做斐依依的替身,居然拿槍打傷了你,徐直不可原諒!所以我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一定要讓他後悔當初對你開了槍!所以,他要我做替身,我就做,一定要做到讓他求饒為止!這是他為打傷你必須付出的代價!”
“喂,少柏你不是吧?你到底是哪一邊的?”聽到詹少柏居然幫著朗雲陽說話,徐纖不由氣樂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這是在幫你討回公道,怎麼你還這樣說我?你不知道當朗雲陽打傷你的時候,我有多麼難過嗎?我真想把槍奪過來,也衝著朗雲陽開上兩槍試試!”
徐纖這種真誠的關心自然令詹少柏感動莫名,忙壓住她的手連聲安慰個不停:“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對我好,行了吧?不過我還是想勸你,凡事都不要做得太絕,還是留三分餘地比較好,否則到時候容易回不了頭,明白嗎?”
“明白,”徐纖笑了笑,眼眸中的光芒卻表達出了完全相反的意思,“放心吧,我會適可而止,不會做得太絕的,所以待會兒呢,我就去把頭發剪了,剪得短短的,怎麼樣?”
“你瘋了你?”雖然還不明白徐纖為什麼突然把話題轉到了這上麵,但是詹少柏還是想也不想的就提出了反對意見,“纖纖,你可別亂來,你不知道,你長發飄飄的樣子最美了,長發才最適合你!所以你千萬不要亂來,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