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你客氣了,你教我做事是應該的。”她也把杯子裏的酒幹掉,當她放下酒杯的時候,扭頭往對麵的大樓裏看了一眼,她看到了誰?
對麵大樓也是一個酒店,兩棟樓其實是一棟樓,中間有個過道,所以間隔很近,能將對麵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楊允天就坐在窗邊,他的對麵坐的是斐依依,兩人正說著話,斐依依巧笑倩兮。
徐纖好像弄懂了楊允濤把她帶到這裏來的用意,不外有兩個。要麼是他懷疑她查了他,今天是來試探她的,要麼就是他打算今晚就殺了楊允天,而徐纖是來幫他作證的,證明她今晚和楊允濤在一起,因為徐纖算不上楊允濤的心腹,而他又覺得老爺子信任她。
她迅速收回眼光,當作什麼都沒看見,泰然自若地放下酒杯:“大少這麼不遺餘力地教我,是不是打算重用我?”
“那當然,徐小姐比我的那些廢物們要好用多了。”
“那這一杯我真要好好地敬你。”徐纖又一次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徐纖的龍蝦上來了,芝士焗出來的,做法中規中矩,味道卻不得了。她嚐了一口,楊允濤問她:“如何?”
“真不是尋常物。”她讚歎。
楊允濤開心地笑了:“不敢說天下第一,至少全市最好的廚子就是這兒了,過幾天我就挖走,讓他到我們家天天給我們做,怎麼樣?”他用了好幾個我們,非常誌得意滿。徐纖不能確定他是真的以為天下就是他的了,還是在表演。
既然他在演,徐纖當然也要陪著他演,演的再為逼真更好:“大少真是會生活,以後跟著大少口福都要比別人多幾倍。”
“那是,我楊允濤從來不會虧待能幫我的人。”
他說的輕鬆自如,演的能去拿個金馬獎,但是胃口甚差,芒果沙拉吃個兩口就吃不下去了,隻是嘬著白蘭地。
他演的好,但是某些情緒卻逃離不了徐纖的眼睛,她一邊吃,一邊留意著楊允濤的表情。
自從上次從斐家回來之後,楊允天就沒有再約過斐依依,劉秘書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了好幾天,他傳達的都是楊老爺子的指令,楊允天苦惱地看著他,劉秘書說:“三少,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你總是不約斐小姐,不是更沒有感情基礎嗎?你看看我,想談戀愛都沒這個時間。”
他軟磨硬泡才讓楊允天打了電話給斐依依,約她出來吃飯。當然斐依依也不是一約就來,千金小姐也要有千金小姐的派,她推卻了好幾次,終於今晚才肯露麵。
斐依依點好了菜,用手撐著腦袋打量楊允天:“你怎麼瘦了?上次我外婆的話,讓楊伯伯這次回去傷了不少腦筋吧?”
“他決定的事情我不管。”
“你們楊家一定掀起了軒然大波了吧?”她指的是這次分股份的事情。
楊允天不是很喜歡這個話題,他天天在公司已經聽得很煩了,他抬起頭對站在一邊的侍者說:“就要小羊排吧!”
“其實我外婆是間接幫了你,不是嗎?雖說楊慨集團遲早也有你的份,但是權利這種東西還是早點握在自己的手裏比較好。”
斐依依說完這些話,楊允天真的要重新審視他眼前的這個嬌弱的女孩,在斐老太太身邊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無論外表多麼柔弱,但是對於權利還是有非凡的野心。
楊允天喝了一口白水:“提早握在手裏,就會提早看到兄弟廝殺,有什麼好?”
“該廝殺的遲早會,早來晚來有什麼重要?”她看著他,目光裏那些銳利的東西十分像斐老太太,楊允天想,如果等斐依依老了,一年一年這樣過去會不會就是第二個斐老太太?
他想起斐老太太扇在徐纖臉上的那個耳光,也想起了楊允濤扇在徐纖臉上的耳光,她總是在挨打中,在受傷中啊!
怎麼,這個時候還是會想起她?
斐依依突然往對麵看了一眼,然後眼光就定住了,她拍了拍楊允天:“你看,你的顧問小姐。”
楊允天順著她的手看過去,對麵的窗邊坐著徐纖和楊允濤,看起來言談甚歡,徐纖舉著一杯酒貼在麵頰上,笑得很美,她的頭頂上有一盞紅色的小吊燈,把她照射地分外美麗。
“她對麵的不是你的大哥嗎?哦,她現在是你大哥的助理了。徐小姐真有本事。”斐依依讚歎著。
楊允天懶得去分辨她到底是吃醋還是真心的,他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來。“碰巧而已。”他說。
“既然碰到了,不去打個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