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打開盒子,一件閃著華貴的光芒的深褐色的貂皮大衣呈現在她的眼前,楊允濤似乎很滿意自己的眼光,摸了摸那油光水滑的貂皮炫耀地對徐纖說:“怎麼樣?徐小姐,女人都愛的東西,最好的水貂。”
女人最愛的東西不代表徐纖一定得去愛它,她從來不穿動物的皮毛,哪怕是那段她崇尚物質到了喪心病狂的時候,她也不愛穿那些東西,她怕哪一天世界上有比人類更可怕的生物出現,剝了她的皮,她也會像那些動物一樣裸露著身體瑟瑟發抖,死都沒有一副完整的屍骨。
她現在特別相信因果報應,所以她隻是把那個盒子接了過來,崇敬地而謙卑地謝過楊允濤:“謝謝大少,真是一件世間少有的好東西,等我找到一件舉世無雙的晚禮服和鞋來配它的時候,再好好穿它。”
“那我再送你晚禮服和高跟鞋。”
“做人可不能那麼貪心。”徐纖微笑著把大紙盒捧到樓上去,楊如桐從樓上下來,楊允濤得意地跟他說:“怎麼,今天求婚沒有成功?看來你不懂得女人愛什麼,你看徐纖,收到我的貂皮大衣多開心,都舍不得穿。”
楊如桐大笑著在沙發上滾來滾去,楊允濤看著看著,笑臉慢慢收起來,轉過身去:“真是瘋得可以。”
楊允天一直坐在餐廳裏等人到齊,他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他有什麼感觸。他似乎知道了徐纖為什麼不喜歡他的布藝發夾,和楊允濤的貂皮大衣怎麼比?
楊允濤的大衣她可以不用穿,但是楊老爺子送給她的旗袍她得穿。旗袍的背後鏤空了一大塊,若是以前,徐纖不介意露出她美好的後背,可惜現在她已經不具備這樣的自信,她的後背早就開出了一朵血色的玫瑰,現在玫瑰已經枯萎,變成棕褐色,再美的花都能變成令人作嘔的花肥,別說那些醜陋的疤痕了。
不過她還是穿上了,她看不到自己的後背,就算惡心,也是惡心了別人。
她在旗袍外麵披了件羊毛的大披肩,這種程度根本不夠禦寒,上流社會的人似乎都不怕冷,她就沒見過斐依依的身上穿過超過兩層的衣服。
一輛商務kalssen裏正好能坐五個人,徐纖坐副駕駛,留下後腦勺給身後的三兄弟。這也許是很多年以來他們三個人最親密接觸的時刻,老爺子坐在駕駛座後麵的位子,三個兄弟緊緊貼在一起。
對於這樣的接觸,楊允濤很不習慣,他被夾在中間,小聲嘟囔家裏那麼多車為什麼非要擠在一輛車裏,把他的西裝都擠皺了。
徐纖能在車前鏡裏看到楊允天的臉,他若有似無地看著窗外,眼神很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和楊如桐是那麼不同,同樣的臉,如果今天早上是他對楊老爺子說要娶她,她還會不會一口拒絕?
一定是會的吧,在她心裏,難道楊如桐和楊允天真的有不同嗎?也許最大的不同就是楊允天讓她甘願花掉一百萬來保全他的命吧,現在回想起來有沒有一點心疼?答案是否定的。
斐家是另外一個深宅大院,當那扇雕花紅漆的大鐵門緩緩打開,他們的車慢慢駛入,卻開了十多分鍾都沒到斐家的大宅,幽深地讓人害怕。
終於,車子停下來,斐家的管家殷勤地小跑上來開門,斐老太太帶著斐依依的母親和斐依依站在門口迎接他們。
斐老太太穿的是中式的過膝米色旗袍,顯得端莊高貴又威嚴,斐依依的母親是個美到骨子裏的美人,即便是這樣的年紀,她仍看起來美麗地讓人心動。說真的,如果斐依依和她母親年齡相仿的話,她將遜色不少,她唯一勝過她母親的就是年齡,她年輕,所以貌美。
斐老太太的目光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掠過,熱情地握住楊老爺子的手搖了搖:“親家,我們應該在大門口迎接你們的。”
她這一聲親家讓楊老爺子的心落地不少,看來她對他的安排還算滿意。
“不用,您在這裏等著我們就已經讓我們不安了。”
“哦。今天兄弟三人都來了?哎,真是蓬蓽生輝啊,這三個大小子看著就讓人心花怒放。”老太太的手在楊允天的肩上拍了拍,又仔細打量了他和楊如桐:“長的真像啊,正文,你有的時候會不會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