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纖抬頭往不遠處看,楊家的大鐵門已經在前方了,她隻想回去洗個熱水澡把自己扔在床上,結束和楊允濤這種無聊的心理遊戲。
楊如桐上班了,對於晝伏夜出的他來說非常不適應。他穿著西裝背對著徐纖,有那麼一霎那徐纖有一點錯亂,他的身型和楊允天一模一樣,但是當他轉過身來,笑嘻嘻地張開雙臂:“COMEBABY!”
徐纖就知道,他們永遠隻能形似。
“怎麼,我為什麼會在你的眼裏看到失望的神色?”他向徐纖俯下身,仔細研究她的表情。
“別鬧。”她躲開他,有什麼好失望?楊允天就在樓下的那個辦公室,她使勁跺跺腳他就能聽得到。
楊老爺子給了他一個比楊允天和楊允濤都要低一級的職位,就這樣楊如桐還告訴她:“勝之不武啊,你知道我們公司有多少人從一畢業就在這個公司裏奮鬥,但是我這個公子哥一天沒上過班,一來就騎在他們頭上,你說他們會有什麼感想?”
“如果有空你可以去做個調查問卷。”徐纖帶他進了他的辦公室安頓好就往楊允濤的辦公室裏走,如果讓楊允濤看到她在楊如桐這裏逗留時間過長,指不定又會說什麼怪話。
但是楊允濤的辦公室大門緊閉,她推了推,裏麵鎖上了,想必又是在開什麼秘密會議,她隻好去雪娜的辦公室裏待一會。
剛剛在椅子上坐下,雪娜就推門進來,用一隻手捂著臉,關了門之後就趴在桌子上。
“雪娜?”徐纖走過去,手搭在她的肩上,她的肩膀在微微聳動,她在哭。
“怎麼了雪娜?”她抬起雪娜的臉,拉下她的手,右邊的臉頰上有清晰的五指印,並且紅腫鼓起來了:“楊允濤打你了?”
雪娜的眼淚從眼中滑落下來,但是很快她就用紙巾擦掉了,狠狠地擤了下鼻涕:“他打我還不是家常便飯,隻是今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
“為什麼?”徐纖找來藥箱,用酒精棉球輕輕地擦拭著,自從徐纖來了,她們好像經常會使用這個藥箱。
“我都不知道為了什麼,今天大少的辦公室裏來了人,我還以為是客戶談生意的,就送進去咖啡,忘了敲門,我一向都沒敲門嘛,誰知大少就從沙發裏跳起來問我聽到了什麼,我說我沒聽到什麼,他就動手打我,直到我說我聽到了兩個字。”
“什麼兩個字?”
“那根本不重要嘛,我頭尾都沒聽到就聽到了那兩個字,我能知道他什麼秘密?”她拿著鏡子照了照,問徐纖:“有沒有指甲痕,皮膚有沒有破?”
“沒有,隻是有點腫,過一會就好了,這個時候還擔心容貌?”
“那怎麼辦?我又不像你那麼聰明,你活著靠腦,我隻能靠這張臉。”雪娜歎了口氣,迷茫地看著徐纖:“大少到底怕我知道什麼?”
“你對他說你聽到了什麼?”
“炸彈。”她睜著美麗懵懂的眼睛,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裏跳出來的時候,徐纖的心悶悶地跳了兩下,她有直覺,現在楊允濤做什麼事都和楊允天有關係。
“那你也這麼對楊允濤說了嗎?”
“嗯。”
“哎。”徐纖無奈地看著她,老天對於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他給了雪娜美麗的容貌就拿走了她的智慧,她整理了下雪娜的長發,輕聲對她說:“即便你聽到了什麼,也要當作什麼都沒聽見,忘掉吧,雪娜!”
“我當然會忘掉,又不知道說的什麼意思。”
徐纖坐在窗邊,看著窗外,今天突然下起了大雪,北方城市一到冬天就像掉進了冰窟裏怎麼都爬不出來。她旁邊的雪娜已經忘記了她的傷心事,正在認真地化妝,她那張臉經過她巧妙的妝扮之後顯得更加美豔動人。
徐纖卻感覺腦袋重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裏盤旋。
楊老爺子今天也來了公司,開完會之後,他把徐纖和楊允天一起叫到了辦公室。
他們見麵,都有些尷尬,楊老爺子讓他們坐。於是他們在沙發的兩頭坐下,中間隔了千山萬水。
楊老爺子說:“剛才桑瑜琳給我打來了電話,把訂婚宴的日子跟我商量了一下,定在這個周末,就在我們家,你們看怎麼樣?”
徐纖沒有說話,她不懂楊允天的訂婚宴楊老爺子為什麼要和她商量,她低著頭玩著大衣鈕扣,楊老爺子默默地注視了她一會,又去問楊允天:“允天,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