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你在幹什麼?”斐依依的聲音,她躺在陽台楊允天的躺椅上,因為沒有開燈徐纖根本沒有看到她,但是斐依依卻看見她走進來,看見她的動作。
徐纖把手背到背後:“沒什麼,宴會開始了,斐小姐還不下樓嗎?”她慢慢退到中間那個內門那裏,斐依依已經從躺椅上站起來往她那裏走去。
“拿來。”她向她伸出一隻手。
“什麼?”
“別裝傻,我看到你把我的戒指換掉了。”斐依依是一隻貓,沒開燈她的視力也這麼強,徐纖笑著:“斐小姐,你想太多了。”
“拿出來!”她聲音冷峻,不像往日裏的儀態萬千溫和有禮的千金小姐了,她的目光更加冰冷,她看徐纖的眼神,是一種看敵人的眼神。
拿出來就拿出來,如果她想欣賞那個頂針的話。
徐纖把手伸出來,絨布盒子躺在她的手心裏。
斐依依一把搶過去打開,她愣住了。裏麵不是她的舉世無雙的祖母綠,而是一枚鏽跡斑斑的頂針,徐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如何?”
“你在玩什麼把戲?”她明明看到徐纖換了一個盒子,斐依依突然反應過來,她是換了回去。“徐小姐你在搞什麼貓膩?”
“無論搞什麼貓膩,對你沒有什麼影響。”徐纖伸手想拿回她手裏的盒子,沒想到斐依依的手往回一收,另一隻手就高高地揚了起來,狠狠地朝徐纖的臉上打去。
“啪!”的一聲,響亮,清脆,打的徐纖猝不及防,打的她真的金花直冒。
她的鑽石耳環都被打掉了,斐依依用了多大的力氣,她的手心都被徐纖的耳環給劃撥了,滲出了血,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真的以為所有的人都可以打她嗎?徐纖以最快的速度還擊。大概斐依依沒想到徐纖會還手,她也被打愣住了,往後趔趄了幾步,抬起頭就迎上了徐纖的笑容。
“打過乒乓球嗎,斐小姐?這就叫做你來我往。”
她的話音剛落,屋內突然一片明亮,楊允天推門進來順手打開了牆上燈的開關。
斐依依的臉色迅速轉換,她眼中凶狠的光消失了,她捧著臉,委屈,無助地看著楊允天:“允天,徐小姐她。”她嗚咽起來,楊允天走過來拉開斐依依捂著臉的手,臉上紅紅的五指印清清楚楚。
“怎麼了?”楊允天抬起頭疑惑地問她們。
斐依依把她手裏的絨布盒子給他看,他打開看了眼那個頂針,又看到了桌上那個一模一樣的盒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徐纖,你打算幹什麼?”他的聲音裏有了些許惱怒。
“我看到徐小姐換了我們的戒指,就把戒指拿了過來,誰知道她就動手了。”斐依依大眼睛裏無限惶恐,徐纖終於知道了,這世上所有人都會演戲,特別是所謂上等人,更是最佳女主角。
斐依依心裏清楚的很,徐纖根本不是調包隻是換回去而已,但是她斷章取義掐頭去尾隻說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
徐纖完全可以解釋的,但是她看到楊允天捧著斐依依的手溫柔地詢問:“你的手怎麼破了?”
徐纖在心裏冷笑,看你怎麼圓謊?被扇了耳光自己的手也會破嗎?
“徐小姐跟我搶戒指。”她眼目低垂,楚楚動人,她是千金小姐,她說的話擲地有聲不會有假。而徐纖她隻是靠著有著劣跡斑斑的擅長欺瞞哄騙擅長溜須拍馬的愛慕虛榮的女人而已,她和斐依依在楊允天麵前的信任感根本不是一回事。
果然,楊允天痛楚失望的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住:“楊允濤讓你幹的?想讓我當眾出醜?徐纖,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再和楊允濤混下去了,想想韓以湄,她還不省人事地躺著,想想樸元,你還能這麼活著嗎?”
“真是沒想到三少在訂婚宴舉行之前還能教訓舊下屬,真是讓我歎為觀止。”徐纖奪過斐依依手裏的首飾盒:“頂針就還給我吧,斐小姐。”她轉身就走,這小半生,她見過無數次的表演。每一個人都有他的特色,斐依依的表演則是持續性最長的,剛才和徐纖單獨對話的時候那才是真的她吧!
“徐纖!你再這樣下去了你的人生會被你自己毀了的!”
“哈!”她扭過頭快樂地大笑:“現在還毀得不夠徹底嗎?”
他被徐纖油鹽不進的樣子弄的憤怒了,她還旁若無人地笑著,她這麼執拗這麼偏執,其實關他什麼事?怎麼他心裏悶成這個樣子?
他還想說些什麼,斐依依拉了拉的衣袖,小聲對他說:“算了,反正也沒拿走,客人已經來齊了,我們下去吧!”
徐纖拉開內門,往她的房間走去,她聽到楊允天在她的背後說:“就算你什麼都不在乎,最起碼要對得起你背後的疤痕吧!”
一把尖刀,穿過她的肌膚,直達心髒,眼淚這種東西,掉下來一顆似乎還不過癮,一顆落下來之後便沒完沒了地繼續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