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意外,他告訴自己這是意外。他試圖推開她,可是斐依依喝了酒,她力氣很大,就在這時楊如桐和徐纖走了過來,事情就是這樣巧。
他被徐纖看了個徹徹底底,他覺得十分沮喪,而且很丟人。
送走斐依依,他回到了他的房間。徐纖的房間裏靜悄悄,他打開了他們房間中間的那扇門,徐纖躺在床上,房間裏漆黑一片,但是他知道她並沒有睡著。
“纖纖,你睡了嗎?”他輕聲問。
她不回答,他卻在空氣裏聽到了濃重的呼吸聲。他無法跟她解釋,也許她也不需要聽他的解釋,他輕輕帶上門,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
關她什麼事情呢?談戀愛的人做什麼都不算過分吧,他們應該擁抱,他們應該接吻,甚至做再激烈的事情都可以。
但是,胸膛裏卻有一種情緒頂著,讓她很難受。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一種陌生的,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第二天在客廳,她碰到了楊允濤,他頭上還貼著紗布,傷的確實挺嚴重。他看到徐纖,顯然真的被楊允天嚇住了,居然很有禮貌地跟她打招呼:“嗨,徐小姐。”
仿佛那天晚上的高爾夫球杆不是握在他的手裏敲在她的身上一樣,楊允天走過來隔開了她和楊允濤。
楊允天的身上還帶著斐依依的香水味,徐纖聞得出來是一個很貴的牌子,她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這種香味。
劉秘書的雪蛤膏還源源不斷地供應著,徐纖知道這都是楊允天準備的,她說:“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吃這些雌蛙的輸卵管了。”她是不需要帶著斐依依香水味的楊允天的關懷。
徐纖一整天都顯得冷冰冰,其實她在楊允天身邊呆了這麼久,她有時也會有小女人的嬌憨,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是也是存在的。不像今天,真的是冷透了。
楊允天不明所以,徐纖跟他說話不會超過三個字,他讓她做的事情,她隻說好,可以,就這些。
連吳助理都看出徐纖有哪裏不對頭,他悄悄跟楊允天耳語:“我看徐小姐今天的狀態有點像個醋娘子,跟自己相公較勁的那種,不過徐小姐吃誰的醋呢?她又沒有戀愛,是不是還是樸律師和韓以湄的事情?”
楊允天有如醍醐灌頂,但他不認為是因為樸元的事情,他反倒有些雀躍,他偷看徐纖的表情,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幾天斐依依幾乎每日都到楊家來吃飯,她說她愛上了吳姐的汽鍋雞,老爺子也賞麵每晚下樓陪她吃飯。
其實斐依依吃的很少,一整鍋汽鍋雞她隻動一小筷子,還美名其曰想念汽鍋雞的味道想到睡不著覺。徐纖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汽鍋雞,看來她已經進入了熱戀的狀態,想時時刻刻黏在楊允天的身邊。
這天晚上楊允濤不在,去約會柳家的女兒了,他出發之前還不情不願,跟他的助理抱怨不知道是個長得什麼樣子的牛鬼蛇神,隻有麵目猙獰的女人才會想著去國外鍍金。
雪娜頗有危機感,在公司的時候偷偷來找徐纖吐槽,說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會被攆出公司了,徐纖笑她杞人憂天,雪娜說:“萬一那個柳小姐變成了大少奶奶,她還會放我在大少的身邊?”
“那你就找條後路好了,難道要在楊允濤身邊一輩子?”
她長長歎了一口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沒你這麼有本事就靠著一張臉,現在還沒找到下家,而且大少不甩我誰敢碰我?”
真是哪一行的飯都不好吃,現在徐纖麵前的這碗飯更加不好吃,她的本意是不想下樓吃飯,但是楊老爺子特地差劉秘書請她下樓。
他靠在門上懶洋洋地對徐纖說:“快下樓吧徐小姐,我聞到汽鍋雞的味道簡直要吐了。”
“你都要吐了,你以為我想聞?”
“多一個人聞一聞,還可以稀釋一點空氣中的那種味道。”
徐纖站在她的大衣櫃前躊躇,劉秘書感到奇怪,徐纖一向出門像個男人一樣,大衣一套就出去了,怎麼今天下樓吃個晚飯還磨磨蹭蹭?
他走過來和徐纖一同觀賞她的大衣櫥,其實裏麵沒什麼衣服,她的衣服還是放在她的行李箱裏。
“咦,徐小姐,你準備隨時去逃難?幹嘛不把衣服掛起來?”
徐纖居然聽話地把行李箱裏的衣服都拿出來,不是黑的就是灰的,劉秘書看的直搖頭:“你以前也都穿這種顏色嗎?”
“色彩斑斕,什麼顏色都有,不過都扔了。”她終於找了一件淡黃色的開衫毛衣,還詢問劉秘書:“這個怎麼樣?”
劉秘書臉上的眼鏡都快掉了下來:“你問我的意見?”
“我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