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人請來徐纖,她們坐在一個咖啡館的包廂裏,斐依依笑嘻嘻地對她說出這樣的話。
“韓以湄在你那裏?”
斐依依點頭微笑,並為徐纖點了一杯瑪奇朵,她禮貌地請徐纖嚐一嚐:“瑪奇朵的奶泡能為你緩解咖啡的苦澀,我很喜歡這款咖啡。”她自己卻不喝,隻喝美式咖啡。
徐纖看也不看她麵前的那杯咖啡,早在楊允天和斐依依訂婚儀式的那天她們就已經過過招,她知道斐依依絕不是她外表所見的樣子。
“韓以湄在哪裏?”
“嘖嘖嘖。”斐依依搖著頭:“都說徐小姐是聰明的女人,但是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笨,你問我我就會告訴你嗎?”她慢條斯理地用小勺攪動著咖啡,輕輕吹去咖啡上的浮沫,然後優雅地喝了一口:“徐小姐,嚐一嚐呀!”
“你想要楊允天而已,你猜允天知道是你綁了韓以湄,他會怎麼看你?”
“我不在乎他怎麼看我,我管他怎麼看呢?”
“你想要怎樣?”
“老老實實地呆上十天,哦不,九天就可以了,等我們婚禮完結,你的姐妹自然會出現。”
“你不知道楊允天不愛你嗎?你即使把他留在你身邊,又能怎樣?”
斐依依突然爆發出大笑,笑得前仰後合,連眼淚都要笑出來了,這和她一貫的形象很不搭。她用紙巾擦去眼淚,好容易才止住笑,盯著徐纖,她說:“愛?他愛不愛我都不重要,他愛你是嗎?但是他不能在你的身邊,你說是你慘一點,還是我?”
“難道你希望身邊有個一直都不愛你的男人?”
“別那麼自信,以為楊允天會一輩子念著你,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把你忘了。”她把咖啡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頓,咖啡灑出來,潑了斐依依一手,她用紙巾一邊擦著手一邊冷冷地笑著:“別以為我喊你出來是和你談判,我是在告訴你,如果你再見楊允天,明天你就會收到韓以湄的手指頭,一天一根,等到婚禮的那天還會留著最後一根。”
徐纖發誓斐依依的笑容是她見過最邪惡的笑容,她說完就丟下買單的錢揚長而去。
徐纖大汗淋漓,她應該怎麼辦?
楊允天的電話打過來,她不在醫院,他很著急:“你去哪兒了?為什麼到處跑?”
“出去走了走。”
她的聲音很疲憊,楊允天細心地覺察到她情緒的變化:“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很好。”
她不好,她太不好了。楊允天終於等回來了她,她的臉色震懾住了他:“纖纖,你這樣不行,別呆在醫院了,先回去吧!”
她隨著他回到楊家,吳助理開車,她和楊允天坐在後。她的手指明顯在他的手裏發著抖,她的不安讓楊允天也慌亂極了:“纖纖,我現在在查了,韓以湄不會有事的。”
“她在斐依依那裏。”
“啊?”他顯然沒反應過來:“斐依依?”
“對,斐依依,那個嬌弱的千金小姐,看來她愛上你了,隻有陷入愛情中但是又得不到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
“往斐家開。”楊允天立刻對吳助理說。
徐纖拉住他:“你去找她有什麼用?你知道她把韓以湄藏到哪裏去了嗎?我們都太愚蠢,我們以為我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但是自從你和斐依依舉行了訂婚宴開始,你就逃不了那個牢籠了!我們的力量太小了,你爸爸,斐老太太,斐依依,他們隨便一個人都能把我們玩弄在他們的股掌之間。我們以為我們擁有了全世界,其實隨時我們都會失去彼此。”
她讓吳助理在路邊停車,她下了車,在漆黑的夜裏,她覺得自己渾身冰冷,她已經看不清對麵的楊允天是何表情,是不是在憤怒是不是在氣憤,她已經顧慮不到了。
她隻能對他說:“允天,我要不起你了,我沒辦法麵對明天來自韓以湄的第一根手指。”
“你昨天才跟我說你不會放棄我,今天你就跟我說你要不起我了?”
“你讓我怎麼辦?讓我看著韓以湄的手指一根根被切斷然後送到我的麵前嗎?然後我們帶著韓以湄的屍體一起雙宿雙飛嗎?”
“也許還有別的辦法呢?”
“我賭不起了,我已經賭輸了所有,賭的韓以湄無家可歸,身邊的親人死的光光,我怎麼能再因為自己的貪念而讓她送死?”她厲聲向他尖叫,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就像寒冬控製不了風雪,暴雨控製不了雷電,世界上有那麼多無可奈何的事情,偏偏落在徐纖的身上就特別多。“允天,我要不起你了,現在我就回楊家拿護照,我會離開你等著你結婚之後斐依依放韓以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