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楊允天,愛到骨子裏,愛到死,可以為他去死,千刀萬剮在所不惜。”她握著韓以湄的手:“我隻在今天跟你說最後一次,從今往後,我們有我們前行的目標,隻能把這種感受藏起來,縫起來,放在這裏。”她對著韓以湄指著什麼地方,楊允天看不見。
他躲在大樹後麵,一種天旋地轉的感受。甜到了死,欣慰到了死。他想衝出去,將徐纖狠狠擁在懷裏,跟她說,不需要藏不需要縫不需要躲。但是,他的雙腳動不了,盡管大腦催促他,快去,快去!
身體和大腦在為同一個人工作,卻也各司其職。它們有的在推楊允天,有點在拉楊允天,幾乎將他的身體撕裂。
他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徐纖和韓以湄從他的視線裏漸漸走遠。
他就這樣丟了魂魄,在花園裏一直站到吳助理來楊家接他上班。
楊如桐不是一個很寬容的上司和老公,他拒絕了徐纖跟他請幾天假的要求:“不行,你得跟我去上班。”
“韓以湄今天是在楊家的第一天,我不能放著她一個人待在這裏。”
“楊家不是龍潭虎穴,她遲早得一個人麵對。”
“確實,但不是今天。”
“那是哪一天?”他們針鋒相對互不相讓,韓以湄隻好過來打圓場:“我一個人可以的。”
其實早餐時間,徐纖已經帶韓以湄去楊老爺子的房間裏給他打過了招呼,並且鄭重介紹了韓以湄:“爸爸,我希望您能同意韓以湄住在這裏。”
“當然。”楊老爺子點了點頭:“歡迎你,韓小姐,我們見過,隻不過那個時候你躺著.”
韓以湄理解地微笑。
“看來你恢複地很好,纖纖,從此以後韓小姐的身體由你來照顧了,讓廚房多燉點滋補的湯水。”
從楊老爺子的房間裏出來,韓以湄對徐纖說:“他相當慈祥啊!”
“你又來了?看人能不這麼片麵嗎?用慈祥來形容楊老先生,這是對他的侮辱。”
“哈,老白,你又言過其實。”
現在,徐纖瞪視楊如桐,他實在是不好商量而且硬的像塊石頭,她說:“以前你還是有趣的,怎麼現在這麼無趣?”
“未婚男人都是有趣的,已婚男人必須無趣。”他拉起徐纖就往外麵走:“韓小姐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跟著來,我可以在公司裏找一個工作給你做,日子不會那麼無聊。”
“真的嗎?”韓以湄立刻雀躍起來,這對她真是一個很好的安排。
他們和楊允天在車庫那兒遇到,楊如桐正牢牢地握著徐纖的手,楊允天盯著那隻手,轉過了頭。
楊如桐很滿意,他站在車邊不動,徐纖拉開車門要坐進去,他率先坐了進去,伸出頭對徐纖說:“坐到後麵來,和我坐在一起!”
“你到底要表演給誰看?”徐纖上了車在他的耳邊恨恨地問。
“不需要表演。”
“那你還不放開我的手?”
楊如桐攤開自己的手掌,徐纖的手還被他握在手裏,她立刻抽回去。
“摸一下小手,你不會少塊肉。”他嬉笑著:“開車。”
車子載著他們疾馳而去,楊允天還站著發愣,吳助理輕聲提醒:“楊總,今天還有個會。”
他坐進車裏,追隨著楊如桐他們的車,往楊家大門外駛去。
愛情這種東西,散了也就散了,問題是散了還一直能見著,那真是一種煎熬。放在小火上慢慢熬著,總覺得自己完整無缺,突然不知道哪一天全身都被燉化了還渾然不覺。這才是最痛的。
楊如桐點點頭,指著徐纖說:“那你就是總經理夫人,這個身份如雷貫耳了吧?”
“別玩了。”徐纖轉過身去。
楊如桐又把她坐著的那張轉椅給轉過來:“我說的,從今天開始我在哪裏你就得在哪裏。”
徐纖還是被拉進了會議室,她並沒有一個正式的職位,隻能充當助理,坐在楊如桐的後麵。
他們的姑姑楊正妍看到了徐纖,驚呼一聲好像看到了鬼一樣:“這就是聞名我們集團的徐纖了?我是叫你徐律師呢,還是徐助理,還是徐顧問?”
“姑姑,私下裏你可以叫她侄媳婦,公司裏她的職位是我的太太。”楊如桐站起來,正好高楊正妍一個頭,看起來很有壓迫感。
“什麼時候老婆也是一個職位了?”楊正妍斜著眼看他。
“姑姑,我要是你我就豁達一點,等你以後垂垂老矣,我們收購你的股份時可能還會多分你三瓜倆棗。”楊如桐不是楊允天,他的話字字如同小釘子,能釘到別人的皮膚裏。釘的楊正妍臉紅一陣白一陣。
“娶了老婆的人真是不一樣啊!”楊正功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