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裝著裝著,就變成真的了。
至於,楊允天呢?他們之間的大山太多了,而徐纖不想變成楊允天坦途上的阻力,她看著她眼前的男人,老天到底是把楊允天送到她的麵前來,還是根本就是楊如桐,而她一開始就是搞錯了呢?
徐纖拿走他的馬克筆:“難道我這段時間一直不洗臉?”
他哈哈地笑起來,把臉埋在徐纖的頸窩,他一點都不老實,使勁往她的頸窩裏吹氣,很癢很癢,但是徐纖沒有躲開,她抱著那個黑發叢生的腦袋,想象如果有一天他剃光了頭發的樣子。
他可以不做她的愛人,做最親的親人也是可以的。
他們在巴黎耗了十幾天,楊如桐嚴格按照他的計劃進行著,他堅持要去日本看雪,徐纖擔心他的身體受不了,就好言相勸下次再來,他梗著脖子跟她嚷:“我要和你四季一起度過!”
徐纖覺得他老是這樣說很不吉利,於是打斷他:“我們的城市也會下雪,再過兩個月就下了,”
“我要現在就看。”楊如桐拗起來幾頭牛都拉不回,他發完脾氣又來跟徐纖示好,膩膩歪歪了半天:“我保證,回去以後你生下寶寶我看一眼就立刻做手術。”
“不行,回去立刻做!”
“不要,生完寶寶我看看再做。”他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討價還價,徐纖瞪著他的臉,無計可施。
最後,徐纖還是拗不過楊如桐,他們終究是去了日本。今年的北海道,落雪特別晚,將近12月份的天氣,竟然一場雪都沒有下,楊如桐大為失望,站在潔淨的街道上就直跳腳:“該死的,該死的!”也不知道他在罵誰,如果是罵老天爺,那罵了也沒用。
徐纖嘻嘻笑著站在一個賣風鈴的小店門口仔細地挑選風鈴,以前大學寢室門口她也掛了這麼一個,半夜風吹過來的時候,風鈴叮鈴鈴直響,寢室有個小神婆,每到刮風下雨天上沒有月亮的時候都會給她們講鬼故事,韓以湄嚇得用被子遮住頭躲到徐纖的床上不肯走,她膽子那麼小,什麼都怕。隻有徐纖不怕,她聽完一個人穿過長長的走廊到走廊那頭的洗手間上廁所,她們都說徐纖天不怕地不怕。
可是現在的徐纖再也不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階段了,她變得什麼都怕,現在她最怕的就是楊如桐腦袋裏那個定時炸彈,她好怕會隨時爆炸。
楊如桐皺著眉頭站在她麵前看著她挑選,看著看著就不耐煩起來:“挑什麼挑,全部買回家算了,丟在皮箱裏然後辦托運。”他財大氣粗,風鈴店的老板是個中國女孩,她聽得懂楊如桐的話,笑的眯了眼,在一邊鞠躬鞠成90度,一直在說:“阿裏噶多,阿裏噶多。”
徐纖才不理他,挑了一個小時候看一休裏麵他媽媽給他做的晴天娃娃,徐纖也特別喜歡這個,還挑了一串小花的風鈴準備回去給韓以湄,她就喜歡這種小東西。
他們提著兩串風鈴走了幾步,楊如桐突然回過身又跑到了風鈴店裏,塞了一把人民幣給老板,然後在那個中國女孩驚愕的眼神中拉了徐纖就跑。
“你幹嘛給她錢?”徐纖問他,他們跑的好像偷了東西一樣。
“一個女孩異國他鄉多可憐,剛才我還說買多一點,結果你就挑了兩個。”
徐纖看著他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同情心?”
“對於漂亮女孩兒我一直都有同情心。”他還大言不慚。沒有下雪,但是楊如桐計劃好的地方還是要去,他帶徐纖去泡溫泉,日本的溫泉有的都是男女同浴,徐纖覺得很不習慣。
“萬一浴巾從身體上掉下來怎麼辦?”她憂心忡忡,楊如桐笑她想太多:“你又不是辣妹身材,掉下來就掉下來唄!”
“就是因為身材不夠辣,所以才不能掉下來啊!”她站在溫泉門口的布簾子那裏就是不肯進去:“楊如桐,我們回房間泡吧,我看洗手間裏有一個很大的圓形浴缸,你也可以在裏麵泡一泡。”
“跑到日本來還在房間裏泡浴缸,我不要!”楊如桐推著徐纖就往裏麵走,撩開那塊簾子,熱氣騰騰的潮濕感就撲麵而來了,徐纖承認自己有點土,因為她很窘迫,不能接受男女老少都泡在一個大池子裏。
但是,異常的安靜,徐纖往霧氣蒙蒙的溫泉池邊看過去,池子裏一個人都沒有,隻有水蒸氣靜靜地盤旋在水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