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死亡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1 / 2)

“我死了嗎?”她問。

“死不了。”他拿起她的手腕給她看,那一條細細的血痕,血流的不多現在已經凝固住了。“你還好,如果還好的話,自己換上幹衣服!”楊允天用一塊大毛巾包住了她,然後到房間裏給她拿了一套睡衣放在她的手上:“死亡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他走出了洗手間,接著就聽到了她的慟哭聲。

斐依依換好了衣服走出來在梳妝台前坐下,楊允天走過去給她的手腕上貼上膠布,她割得那樣淺,其實連OK繃都不需要貼。

她一言不發,默默地由楊允天給她貼好膠布,把她的頭發擦幹,這大概是他們結婚以來最親近的一次。

她的目光呆呆的,從鏡子裏盯著楊允天,當他拿起吹風筒準備給她吹頭發時,她打掉了他的手:“行了,不需要你的同情心了!”

她拿起吹風筒把頭發吹幹,盡管她的臉依然蒼白,但是好歹她變成了以往的斐依依。

“每個人都有脆弱的時候,我也會有。”她吹幹了頭發,似乎在為自己剛才的舉動辯解,“我昏了頭,才想幹這個。”她撕掉手腕上的膠布:“被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怎麼了。”

這個時候,她還在想別人怎麼看她,她用梳子梳她的卷發,然後用卷發棒將她的卷發定型,她做的那樣仔細,仿佛剛才要死要活的不是她。

她既然沒事了,楊允天也懶得去關注她,這麼一折騰天已經黑了,大年初一,他父親在的時候他們都是在家裏吃飯,今天也不例外。

他走到門口:“斐依依,弄好以後下樓吃飯。”

“你不怕我第二次自殺嗎?”

“你敢嗎?”他一針見血,斐依依瞪著他,居然笑了。楊允天說的全都對,她不敢。剛才躺在浴缸裏,她真的萬念俱灰,她找到了一個刀片,捏著那枚薄薄的刀片她以為自己可以一刀下去,就像有個電視裏一樣,血濺地到處都是,然後血染紅了浴缸,那種場麵真是慘烈。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舉著刀片好幾次都沒割下去,最終她咬著牙閉著眼睛狠狠地往下劃了一刀,疼的她險些要暈過去,她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其實當她看到她的傷口時,自己也覺得好笑。

她連死的勇氣都沒有,說明她根本沒有傷到極點。

她不知道剛才自己的用意,是想嚇唬一下楊允天,讓他同意她生下孩子,還是真的想死,不過現在看來,第一個可能性大一點。

她向楊允天走過來,她自己對自己心慈手軟,對楊允天可不是,他的臉頰已經被她打得腫起來,她伸出手去突然摸在了他的臉頰上:“疼嗎?”

楊允天點點頭,拉下她的手:“很疼,你對別人比對自己狠多了。”

斐依依又笑了:“那是,不過你別以為我會求你,我的孩子,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不然內島的那塊地你想都別想。”

“不過是一塊地,沒有了就沒有了,斐依依,你要記住,你的手裏沒有任何籌碼,而且什麼都無法成為你的籌碼。我希望你留下孩子,但是不是在和我的婚姻內,我是為了你好。”他拉開門走了出去。

斐依依把手裏的梳子向他的背影砸了過去,砸了個空,跳到了走廊外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們關係好不好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心情?”

“人總不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那我是碗裏的還是鍋裏的?”楊如桐打破沙鍋問到底。

做人別貪心,這是徐纖告訴自己的,她和楊允天已經沒可能了,不管斐依依的孩子跟楊允天有沒有關係,他都有他的責任,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再將他攪的心緒不寧。

而她的麵前有楊如桐,他尋找了她那麼多年,沒道理讓他一直尋找下去。

距離生產的日子越來越近,徐纖的心就越來越慌,她跟楊如桐商量剖腹產,這樣子能快一點,預產期要在二月初,還有大半個月。她覺得楊如桐的狀態越來越不好,他的藥的劑量這幾天似乎偷偷地加大了,徐纖數過了他的藥,以前是一天兩次,一次兩顆,現在變成了一次四顆。

她跑去問醫生,醫生告訴她盡早做手術,越早越好。

說了跟沒說一樣,楊如桐硬的像石頭一樣,怎麼說都沒用,所以她想提早把孩子拿出來,可是被楊如桐斷然拒絕。

“什麼是瓜熟蒂落你懂不懂?”他大聲嚷嚷。

“那好,你就先去做手術!”

所以,他們吵來吵去也沒有結果,好在也就在這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