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要聽徐纖的?她就算給楊如桐送了花,燒了衣服,對,她還要讓她跟楊如桐說一聲對不起,就算這些她都做了,徐纖會對她網開一麵嗎,會不置與她死地麼?
可是,她還有什麼選擇呢?她已經沒有任何選擇了,下午的徐行長看到徐纖諂媚的樣子,她就知道她申請的貸款沒戲了,全天下人都知道徐纖和她之間的恩怨,誰還敢幫她?
徐纖競選楊慨集團主席的事情幾乎已經板上釘釘了,所有人都把她視為慷慨的新主席,各個巴結她都來不及,怎麼會有人敢靠近斐依依?
斐依依後悔了,她不該和徐纖作對,不該為了圖一時之快跟楊如桐說了幾句,現在楊如桐死了,所有的罪名都扣在了她的頭上。
天上好像又下起了毛毛雨,連剛才的月光都藏了起來,樹林裏變得更加恐怖,冷,加上潮濕,她感覺鬼魅叢生。
她向墓碑爬過去,巨大的恐懼已經讓她忘記掉了尊嚴,斐依依對著楊如桐的照片磕著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怎麼知道你有心髒病,楊如桐,你跟徐纖說,我不是有意的!”
不知道她說了多少句對不起,也許這一輩子的道歉的話都讓她給說完了,她筋疲力盡從樹林裏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花也送了,衣服也燒了,頭也磕了,她摸了摸,刺刺地痛,剛才太害怕了,用的力氣太大,她的腦袋被磕破了,手上盡是黏濕的泥土,看不出有沒有血跡。
她跌坐在人工湖邊,渾身無力,怕到極致了,反而不知道害怕了。
她很後悔,她不該做那些事,因為她知道就算做了,徐纖也不會幫她。
她筋疲力盡,躺在湖邊任憑細細的雨絲打濕了她的全部。
突然她的手機叫起來,響了很久,她才從口袋裏拿出來,徐倩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來:“斐總,我找到了!”
斐依依立刻來了精神,她坐起來問:“在哪裏?”
“在近郊的一個房子裏,大概是李阿姨的家。”
“李阿姨呢?”
“捆起來了。”徐倩的聲音也在發著抖:“斐總,我們真的要這樣做嗎,犯法的啊,如果給徐纖知道了,我們的命真的要沒有了!”
“你別管,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趕過來!”
斐依依從地上一躍而起,她也不顧身上的藍色大衣變得肮髒不堪了,抓起地上的小包就往車庫走過去。
當她趕到了徐倩所說的那個地方時,剛進門她就聽到楊小白淒厲的哭聲,也許是哭了太久,嗓子都有點啞。
她走進去關上房門,楊小白被徐倩抱在懷裏,徐倩立刻迎上去:“怎麼辦,這小孩不停地哭,給她喝奶也不喝,給她吃東西也不吃,玩玩具也不玩,怎麼就那麼強呢?”
“你看她是誰生出來的!”斐依依冷冷哼著,瞥了一眼楊小白,楊小白很可愛,又白又胖,她是楊允天的心頭肉,這段時間徐纖不給楊允天接近楊小白,他隻好每天看手機裏拍的視頻,小白在視頻裏嘎嘎笑,他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就流下淚來。
想起楊允天,她心裏頓了頓,她要是把楊小白怎麼樣了,就就是要了楊允天的命,楊允天一定不會放過她。
現在的斐依依已經不在乎任何人,但是對於楊允天,她卻猶豫了一下。
煥彩集團這次受到大挫,她並沒有跟楊允天開口,但是就算她不開口楊允天也應該知道幻彩的現狀,可是,他連問一下都沒有。
想到這裏,她的心腸又硬了起來,她抱過楊小白,小白扭著頭看了斐依依一眼,哭的更加大聲了。
不知怎麼回事,小白就是不喜歡斐依依,平時在家裏看到她也會哭的很凶。
“別哭了!”斐依依對她吼:“你哭什麼?現在應該哭的人是我?知不知道你媽把我整的有多慘?她以為她把你搞到這裏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她以為世界上隻有她是手眼通天的?她把你藏到哪裏我都能找得到!”
她把小白又丟給站在一邊的男人,是斐依依找過來的一個黑道的人,她今天不是綁架,不是勒索,她就是要了楊小白的命,看徐纖能不能緩得過勁來。
要是早知道她能找得到楊小白,她就不會跑到楊如桐的墓前去,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李阿姨呢?”她問。
“被綁住了,眼睛蒙起來,嘴巴也堵上了關在後屋裏。”
“她有沒有看到你們?”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