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浪往斐依依的眼睛裏衝,楊小白出了剛才那個事情,誰都看得出來是斐依依做的,但是楊允天給了她一個麵子,沒有當麵問她,隻要她最後沒有那麼做,他選擇了隱忍。
“回來了就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他走到他的沙發邊準備躺下來,斐依依突然跑過去,一下子投進了他的懷裏,緊緊摟住了他的腰。
楊允天有些意外,但是他沒有推開她,他發現斐依依在他的懷裏哭泣,還伸出手去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像對待一個任性頑皮的小孩子一樣容忍。
他給她保留了最大的麵子,斐依依真的在慶幸,幸好她沒i有對楊小白做什麼,如果她做了,她這輩子也不會得到來自楊允天的擁抱了。
她哭了很久,楊允天把她扶到床邊讓她躺下,給她倒上了一杯熱牛奶放在床頭。
在他轉身要去沙發上睡覺的時候,楊允天聽到斐依依對他說:“對不起,謝謝。”
語句有些不通順,但是楊允天都聽得懂,他寬容地對她微笑:“已經過去了!”
是的,已經過去了。
“可是,那些錢,你不是要用來買下你大伯的股份的麼,你給了我你怎麼辦?”
他微笑不語,斐依依驚叫:“你打算放棄了是不是?這樣那百分之十隨時會被徐纖收購!”
“想不了那麼長遠,總要把你先從穀底撈上來再說。”
有一顆溫柔的炮彈擊中了斐依依的心髒,她把臉埋在枕頭裏,無聲地哭泣。
幻彩集團有那兩筆資金的支持,生產得到了繼續,加上以前還有固定的老客戶,集團起死回生了。
斐依依不知道她再麵對徐纖是一種什麼感受了,她還是不是她的敵人,連斐依依自己都說不清楚。
她有時候會在楊家的餐桌上遇到徐纖,李阿姨的懷裏抱著楊小白,李阿姨似乎對上次她受到的驚嚇的背後的那個人一無所知,看到斐依依仍是尊敬有加,徐纖也還是冷淡無比的樣子,不過期間徐纖去幻彩集團跟她簽了一個協議,那筆資金她讓斐依依在三年之內還清,免息。
這比她在徐行長那裏貸款要劃算的多了,要知道大額的貸款利息有多高,斐依依很詫異,雖然她和徐纖倆人都是麵如寒霜的,但是最後她仍忍不住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會幫我?”
徐纖目不轉睛地看她:“斐依依,如果我說我根本不恨你,從來沒恨過,你會不會相信?”
斐依依從徐纖的眼神中看到了坦白和真實,她知道徐纖不會欺騙她。
“我恨的隻是你的外婆,她終究是要了兩個人的性命,她欠的我讓她還清了,你欠楊如桐的隻是一個道歉而已,你也已經還了。”她站起身來:“斐依依,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恨,隻有永遠的愛。”
斐依依還來不及問她父親的死到底和徐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她要幫他們報仇,但是徐纖已經走到了門口,她回過頭笑著對斐依依說:“雖然我們沒必要做仇人,但是很明顯,我們永遠無法做朋友。”
她拉開門揚長而去,留給斐依依很多疑惑。
斐依依的燃眉之急解決了,可是楊允天似乎沒有那麼輕鬆了,主席大選迫在眉睫,第二天就要召開股東大會,所有的努力明天就會有所收獲。
整個公司都傳遍了,徐纖已經勝券在握,她私底下做了很多功夫,主席這個位子隻是嘴邊的一塊肉,徐纖隻需張張嘴就能把這塊肉給吃下去。
楊允天知道,他這段時間和徐纖相比,他什麼都沒做,甚至他連資金都沒有了。
別人說他看的頗淡,他自己知道他不是看得淡,是他爭不過徐纖,他也不敢再爭,怕把身邊的什麼人也拉下水。
楊小白自從上次被驚嚇過一次後,經常晚上睡夢中會驚醒,然後大哭,楊允天則徘徊在徐纖的門外不能走進去。
在第二天就要宣布主席競選結果的前一天晚上,楊允天在樓下聽到了楊小白的哭聲,她的哭聲撕扯著楊允天的心肝都痛,他跑到徐纖的房門口,卻沒有勇氣敲門。
然而,門卻打開了,李阿姨抱著楊小白走了出來,楊允天立刻把痛哭的楊小白抱在懷裏,楊小白投進了楊允天的懷抱,立刻就不哭了,李阿姨也嘖嘖驚歎:“小白就是喜歡您,您每次抱她她就不哭了。”
楊允天看著懷裏的小白苦笑:“楊太太呢?她怎麼同意你把楊小白抱出來?”
“她不在家呢,每天晚上好晚才回來,不是說明天公司有大事情嗎?”
連李阿姨都知道公司要發生大事情,徐纖這次一上馬不知道會對人事怎樣整改,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終日,特別是楊家以前的老員工,深怕受到徐纖的排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