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裕瀏覽了半天,想找到聖域的介紹,始終一無所獲。
按理說,聖徒的存在已經實打實成為了國家力量的重要編製,實力和肌肉已經顯露在外,這種情形之下,社會氛圍不應該諱莫如深。
至少民眾在漫天飛舞的謠言中,已經能通過行走在民間的聖徒們的事跡尋找到很多的蛛絲馬跡。即便這樣,官方依舊保持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態度,使羅裕隱隱察覺到一絲蹊蹺。
更為蹊蹺的是,對聖域內部信息的掩蓋,並非是單一國家的意誌,而是隱隱形成了共識,世界上所有國家都如出一轍。
不論意識形態,不論社會發展程度,無一例外。
羅裕收起手機,把目光再次落到天井下方。
從剛才開始,那團界霧始終沒有變化。邊緣翻騰的墨色好像漸漸有了點褪去的跡象,但仿佛是某種力量製約,所有改變都無比遲緩。
羅裕隱隱擔憂,這樣下去,兩個人真的能搞定嗎?他猶豫要不要自己搞點事。
就在這時,突然在身後伸出一雙手,把羅裕蠻橫地撥開。
“讓開。”
羅裕臉色一變,身體一歪,差點沒站住腳。側身一瞧,一個麵色陰鷙的男子,披著一身風衣,十分傲然地瞪著自己:
“哪裏來的兔崽子,滾遠點,別礙事。”
羅裕本來還心有不忿,打算懟回去。但仔細一瞧對方的模樣,似乎看到什麼不尋常的東西,眼神一緊,隨即化開糾結的表情,往後一退,攤了攤手。
一副“你行你上”“我無所謂”的表情。
最大的輕蔑,無疑是沉默。
羅裕感到自己被身邊的武警戰士拉了拉,隱晦地對他搖搖頭。
從他的表情裏,羅裕讀出了信息:
“別惹他。”
“人不大點,還挺有脾氣。”現在也不是扯皮的時候,男子冷哼一聲,也不管羅裕,扭頭對周圍的戰士們吩咐:“把閑雜人清理出去,十分鍾後我們還沒出來,按照程序行動。”
一句話剛飄出口,人立馬縱身跳下天井。
羅裕連忙探頭看去,隻見男子的身影一接觸界霧,仿佛被什麼東西吸了進去,驀然無影無蹤。有點瘮人。
見人已經進去,那個武警戰士拍了拍羅裕的肩膀,語重心長、意有所指地說:“他是聖徒裏的老資曆了,不過不同於邢指導和顧晨小姐,我們一般躲著他走。”
他這麼一說,無非是想讓羅裕放寬心,有些人嘛,總有些人愛裝腔作勢,遇到這號人隻有放寬心安慰自己。但羅裕卻關注到另一點,好奇地問:
“顧晨在你們那兒吃得很開啊。她地位很高嗎?”
“顧小姐是我們的心理輔導員,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聖徒,能力特殊。我們都很感謝她照顧。”
多愁善感?羅裕一臉茫然,回想起顧晨一身中性打扮,一頭齊肩短發,喝苦咖啡不加糖還得再加一條苦巧克力的模樣,忍不住想吐槽,咱們認識的是同一個人嗎?
是那位戰鬥力爆表的女人平時在其它人麵前以柔弱示人,還是因為在這些戰士眼裏,顏值同樣爆表的顧晨給他們心裏加buff了?這叫當局者迷?
不過,他還想問,對方卻低沉地搖了搖頭。
這時旁邊的武警戰士突然緊繃了身體,手指叩在扳機上蓄勢待發,大喊:“有東西要出來了!”
羅裕餘光剛望到天井下方,那團界霧突然一陣吞吐,裏麵好像有個什麼東西衝了出來。羅裕瞳孔一縮!
一個人直接倒飛了出來,尚在空中就噴出一口鮮血,羅裕亡魂大冒,拔腿就要躲,還是被那人的後背撞在了胸口!
羅裕下意識把那人抱住,倒在地上,連滾了兩三圈才勉強緩解龐大的慣性。
等終於停下來,羅裕眼前一片漆黑,胸口像是被高速卡車撞上,劇痛無比,連吸口氣都嫌無力,準是斷了幾根肋骨!
強打起精神,羅裕一看自己身下壓的人,頓時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