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音,顧晨驚詫地回頭一望,手裏不知道攥著什麼。
羅裕直接衝上去,一把將她拉下來。
本來顧晨半邊身體探出窗外,重心偏高。羅裕以為她要尋思,手上力道也不敢鬆。
他抱著顧晨的腰,整個向後倒。後仰的過程裏,羅裕已經在後悔了。
力氣使大了!沒想到顧晨身體這麼輕,慣性瞬間讓兩人失去了平衡。
他像是擂台上的摔跤手,抱著顧晨,來了一發斷頭台!
但木已成舟,羅裕也沒法停下來。隻好盡量弓起腰,把顧晨抱嚴實。
砰地一聲,他的後腦勺和瓷磚地碰了個結實。
顧晨哼哼了一聲,隨後摩擦著從羅裕的腰上坐起來,一手扶住他的胸口。
見羅裕倒吸涼氣,滿臉猙獰,她伸出纏著繃帶的手掌,捏在羅裕的臉上。
“嘶!幹嘛!?”
羅裕吃痛,捂著臉幽怨地怒視她。
顧晨沒說話,隻是緩緩鬆開一直攢著的右手。羅裕從發現,她手心裏護著一隻受傷的麻雀。
羅裕頓時一囧,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稍一抬頭,顧晨鴨坐在他身上,繃帶下窈窕緊致的身體,兩雙長腿彎曲在他的膝蓋邊上。
羅裕滿臉古怪,漸漸有點喘不上氣。
……
在羅裕的堅持下,顧晨重新躺回病床上。
羅裕給她買了晚餐,盒飯。但她吃了兩口,就轉頭去喂麻雀了。
“你打算喂著它?”
羅裕坐在床邊,反正家裏沒人,他也不用急著回屋。閑著沒事,就在醫院多呆會兒。
他的目光隱隱閃動。
顧晨滿身的繃帶,但沒有血跡滲出。她此刻無言的柔弱,倒是讓羅裕認識到和前幾次對話完全不同的感覺。
醒來之後的顧晨,話不多。
她摸著麻雀的腦袋,比她茭白柔嫩的指肚不大多少。
就這麼盯著,半天不說話。
羅裕覺得她抑鬱了,或許是因為邢甘叔的犧牲,又或許是因為她的傷勢。但要說去寬慰她,羅裕又不知道拿什麼話出口。
不是他自己受傷,他也沒法跟顧晨感同身受。
月色透過窗台,拋灑進來。在顧晨的示意下羅裕關上燈,臨走前透過門縫望向病床。
顧晨一臉平靜地把臉對著窗外,眼神裏似乎帶著思索。
反正有醫生照顧,也不用他操心。
回家的路上,羅裕插著兜,走得很沉默。
“小羅,今天這麼晚才回家?”
小區外的利民商店裏,羅裕買了一堆設備。
手電筒,壓縮餅幹,水果刀,打火機,大包小包,看得收銀員兼店長的田老頭驚訝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