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害怕?”
“有時候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羅裕抬眼說。
“隨便你,”蘇玉輕笑一聲,“你可能覺得我在誆你,對吧?”
羅裕還沒回答,她繼續說:
“那麼,我要告訴你的是,可以讓你放下戒心。”
羅裕轉過頭,一手拿啤酒,一手無意地揉搓衣角,他麵無表情,但正是因為這樣平靜的表現,讓他覺得自己恐怕已經暴露。
他定定地瞧著蘇玉略帶暗示的笑臉,洗耳恭聽她接下來的說法。
“給我一杯咖啡,”蘇玉不滿地說,“我可不想喝這玩意兒。”
她指著啤酒。
羅裕好整以暇地瞥一眼,轉身在冰箱裏拿起一帶速溶咖啡粉。
他還奇怪,原主怎麼在冰箱裏儲存了這麼多咖啡。
向蘇玉示意:“就隻有這個。”
他以為蘇玉應該比較挑剔,不見得能接受速溶咖啡。
照他設想,長相出眾,極端漂亮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會有自命不凡的攀比心。
結果蘇玉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頭:
“就是這個。”
羅裕一邊背過身衝泡咖啡,一邊留神背後蘇玉的動靜。
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背上。
他稍有點局促,隨後很快調節,一邊架壺燒熱水,一邊開始回顧他與蘇玉這兩天接觸的種種。
評價一個人,有時候很難。
如果僅僅是根據她前些天的行動,在他眼裏,在家照顧“兒子”,不與街坊四鄰撞麵,每天深居簡出,既沒有戶外活動,也沒有朋友作陪,儼然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全職婦女。
然而她的“丈夫”,從眾多線索來看——也許是兩人的同夥,既然那個人多半已經跟著羅裕的前身自殺,那她為什麼還能保持著平靜的生活?
在詭異和人命的前提下,再看她營造的循規蹈矩的“全職婦女”的形象,越是一般人眼裏正常的方麵,在羅裕眼裏就越詭異突兀。
一個人如果不想別人了解她,不想有人窺視,必定會崇尚偽裝。
蘇玉的偽裝還沒有別人揭露,即使羅裕,隻是覺得未知的一些疑點讓他如鯁在喉,也不曾設想她究竟在表象之下,掩藏著什麼玄機。
而今天草草一麵,她卻說因為要獲得自己的信任,而向他坦白一些真相?
她好像並沒有在和自己的交流中設置障礙和圈套,而是單純覺得既然要事情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那就需要行動支撐。
羅裕雖然很想相信她,但他任然不吝保持最大的警惕。
“咖啡。”
咖啡衝好,燙手的陶瓷杯推至她麵前。
“謝謝。”
蘇玉似乎不覺得燙,直接將杯子捧起來,小心翼翼的吹著彌散的熱蒸汽。
她一邊鼓嘴,就趁此時機,從杯子後麵眯起一對笑眼,樂滋滋地瞧著羅裕。
“緊張吧?在想我要說什麼?”
羅裕左右想想,明白現在無論他說什麼,都隻是會向她暴露更多。於是隻努了努嘴,沒搭腔。
“其實,我也自殺了。”
一句話出口,由不得羅裕不另眼看她。
見她眼裏沒有戲謔,而神情也較玩笑的表情更嚴肅。
羅裕咽了口唾沫,上下打量。
“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