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城郊區的某個山莊內,正上演著一場狩獵大戲。
空運的山,空運的木。
空運的野獸,當然偶爾也有溫馴的食草動物出沒,這些都要看運氣。
露天的圍欄內,一切場景都跟真實的一模一樣。
這山莊既然能操刀得起這種項目,就自然知道這種項目帶來的風險,獅子老虎豹子這些東西,可都是國家保護動物。但為了滿足這世界上“某一類人”,這樣的風險,還是值得的。山莊也隻有在一周的其中一天,才會對特殊的顧客開放營業。
有錢,也未必玩得起這種遊戲。
在古代,狩獵,是皇帝最喜歡玩的東西。
一頭鹿忽然出現在了一顆樹下,眼神迷茫無助。
“咻”的一聲。
飛箭洞穿了它的腦殼,腦漿四濺。
楊錦江皺著眉頭望著這一幕,他是搞學究的,對這種獵殺十分看不習慣,他甚至不知道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難不成就是貪圖獵殺一時的快感?有意義麼?
不過話說回來,麵前這家夥似乎從來就不是他能搞懂的人。
“你不覺得這頭鹿很可憐麼?”
楊錦江問身旁的人。
他的身邊站著一個背著弓箭,身著黑衣的男人。男人看起來似乎要比他“年輕”一些,相貌跟他有著至少一絲相像,卻是英俊異常,深邃的瞳孔,刀削斧鑿的輪廓。隻有下巴細碎的胡渣子輕微暴露了他的年齡。
事實上,這個人比楊錦江還要年長一歲。
他楊錦江的親哥,楊離。
“可憐?”
楊離輕輕挑眉,忽然間笑了起來:“你覺得它可憐嗎?”
楊錦江頷首。
“你就跟它一樣。”楊離笑著說道。
一邊說著,他忽然從背後的箭袋裏抽出一支大箭。
楊錦江有些不樂意了,推了推眼鏡道:“我怎麼就跟它一樣了...”
就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樹叢裏忽然竄出來一隻大家夥。
一隻花豹!
花豹在鐵籠裏關了這麼久,早就饑腸轆轆,看見前方的楊錦江,第一時間就朝著他猛撲了上去。後者被嚇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連連用腳蹬地,泥塵染了整條褲子,煞是狼狽。
“咻”
楊離的箭不偏不倚地插進了花豹的眼睛。
花豹哀吼一聲,前撲之勢轉瞬間消失,左眼被刺,它很聰明,見勢不妙它已經萌生了退意,打起了身旁一棵參天大樹的主意。
可惜的是,楊離根本不給它這樣的機會。
又是一聲破空聲。
花豹應聲倒地,再也沒能爬起來...
“現在你還覺得它可憐嗎?”楊離放下手裏的弓箭,將之收了起來,轉身走出獵場,從桌邊拿起一根毛巾輕輕擦著身上因為運動而出的汗,淡淡地道:“就算我不殺它,它很快也會變成這隻花豹嘴裏的亡魂。”
“----”
楊錦江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個人雖然是親生兄弟,但就從沒生出過一致的觀念...
“說吧,找我有事?”
楊離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這個亭子是專門設立在獵場的鐵柵欄外,以用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