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聰明,知道幫你的蛇良大哥,那你自己的安危就不顧了?”
“好了,別說了。這件事是我的疏忽。小小這般冒險,我也甚是擔心。小小,以後不可衝動了。”蛇良繞著小小遊動,細細的舌頭不時地伸出嘴外,蠕動的身體壓碎了一地枯葉。
“好了,都安靜。那崔北北的奶奶已經把蛇皮埋在三十裏外的榕樹下。蛇良,你速去處理。”蒼老的聲音仿佛叢樹洞底部傳來,幽香順著枝葉溢入鬆論的毛發。
“樹伯伯,那今晚小小就住在你這裏了。”蛇良蠕動著說,隨後白光一閃離開了幽黑的樹洞。
鬆論撫摸著柔順的尾巴,把粟子遞給弟弟鬆點,讓鬆點回去睡覺。之後敲敲小小的頭鑽回窩中。
可愛的小兔子白嘰嘰和小小坐在藤蔓織成的巨網上,她們躺著聽樹伯伯講人間的故事。
那天之後,小小就記住了崔北北。他是個笨孩子!他家的雞都是笨雞!竟然敢用屁股磨她的臉……不過,雞籠很暖和,冰涼的泉水讓她體驗了一把透心涼、心飛揚的感覺。
雪依舊在下,紛紛揚揚似乎停不下來了。籠裏的小小趁著奶奶午睡逃了出去。她焦急地跑到樹林深處。
“樹伯伯,樹伯伯,你醒醒。”黃色的小雞急迫地啄著樹幹。
樹伯伯伸懶腰,緩緩睜開眼睛。一團團積雪墜落入地。
“崔北北走了。他說,他要去宮世中心。”小小在洞中來回地走動。
“他走了,你也想離開南城嗎?”
“我?我是想。可是,我走了,陳悠怎麼辦?”
“你怎麼想起陳悠了?”
“崔北北臨走的時候還在想她呢!他一定是舍不得陳悠……陳悠還不知道他走了……如果她知道崔北北不辭而別,一定很傷心。”
說著,小小又跳上一個黝黑的石頭,撲騰著小翅膀。
“哎……你是妖,凡間的事,就由他們自己解決吧。況且,再過兩個月就是你渡劫的日子了……天雷浩蕩,避無可避……你要有準備。”
小小又蹦回地上,踩碎一片枯葉。“我知道,可是……樹伯伯,我想去告訴陳悠……”
“哎……隨你。”樹伯伯抖了抖身子,一隻鬆鼠敏捷地跳落在地。她化為人形。
她穿著綠色的百草裙,輕盈的腰肢邊係有白色的絲帶。墨綠的涼鞋襯得她皮膚極白。
“鬆論姐姐!你醒啦!”
鬆論懶懶地打個哈欠,彈了下小小的頭。
“你們說話的聲音那麼吵,我肯定醒啦。不過小小你還是盡快去找陳悠吧。我聽鬆點說,陳悠家裏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氣味。鬆點修為極低,分辨不出人間百物。如果不是妖氣,那就是別的了。如果是妖氣,你更得去見見了。”
自從小小關注崔北北後,她的朋友也注意人間的動靜了。
鬆論轉身化為原身回去睡覺了。小小聽完快速去找蛇良大哥。蛇良沉默著駝她去了陳悠的家。
陳悠的家是竹樓,樓有三層。樓外還有翠綠的枇杷樹。遠遠的,小小就聽見人群中雜亂的呼喊聲。竹樓坍塌、炸裂的聲音。
刺目的火光仿佛吞噬人們,那是起火了!